杨一沫是在林书业来这里的第五天才回来的。不是她想要晾着这个院长,而是秋收必须得抓紧,长在地里成熟的庄稼,一场秋雨它们都得发芽。一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所以她只能让家里不常用的信鸽传个信,让杨阿爷帮忙招呼。
回到家,家里的苞谷还没有收完,看这天色有下雨的征兆。悄悄的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接下来四五天都有雨。这下子找林院长的心情也没了。架着自己的马车就往山地里赶,不能让地里的苞谷长芽在苞谷杆上。
杨一沫把马车直接给家里的叔伯,让他们装车送货。自己则避开人群,从最里面开始掰。让仿真人都帮忙,她也加入队伍中,掰好直接装麻袋,装车的时候就耽误时间了。
宋袅袅老远就看到了自家闺女了,以为好些时日不见,会先来看她这个老娘的。结果呢,人往苞谷丛里一钻,没影了。只好把自己负责的这块地掰完才有空去看看小没良心的!
杨老三负责运输自家媳妇和儿子儿媳这块,要装车,码车厢边的苞谷个个,还要在装满苞谷的车厢上绑上麻袋装的。用大拇指粗的稻草绳捆绑住麻袋,防止路途颠簸麻袋掉下车耽误运输时间。
就这样在仿真机器人的帮助下,忙活了一天一夜。
看着天色越来越沉,又不能把这些装满麻袋的苞谷偷偷的收起来,要知道一亩地能收多少担粮食那是有数的。要是装车数量对不上是要过问的,要知道这片山地全部都是杨一沫负责的。
叹了口气,在靠近路边,杨一沫只好原地搭了个避雨的窝棚。趁人还没顾得上她这里,让仿真机器人把所有装满苞谷的麻袋。全部码在窝棚里,防止秋雨突然袭击。
看着人群越靠越近,杨一沫只好收回自己的帮手。
大伙跟杨一沫接上头,互相寒暄几句,就转移下一个战地。
杨一沫还没来得及说出,她身后的这片山地已经干完了。那些闹进去的人就大呼小叫的说着了贼!
杨一沫:贼有她那么好的吗?正要开口说是她干的。那厢,又有人喊“不得了,这里也被偷了!”众人,无论大人与小孩,都扔下背篓跑往每一块山地。无不惊呼出声,要知道这片苞谷地可有几十亩,都被偷了,那损失不是一星半点!大伙都七嘴八舌的骂骂咧咧的,
杨一沫被众人的反应有点愣神,直到被她阿娘在背上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来。揉着被拍的背,嘟着嘴道:“阿娘,下次能不能下手轻一点?你看你闺女都快被你拍散架了!”
宋袅袅白了她一眼,“就你这样三天两头不着家,拍散了你娘我好省心些!”
“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了?你这小没良心的,来了也不先给你娘打声招呼?”
“阿娘,这你就冤枉我了,我是看着快要下雨了才没时间吗?”
“没时间,都过了一天一夜了,晚上也不见你回去?”
“我那是没法子,眼看要下雨了,不得加班加点的干。你闻闻,是不是风中已经有水气了?再看看你们现在才干到这里,瞧瞧我身后这么多苞谷,晚上不干,今儿个就得淋雨。这庄稼着了雨发了芽不得损失惨重?”
“嘿…你这还有理了?”宋袅袅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敲了一下杨一沫的脑门。
杨一沫十分无奈的捂着脑门,她都离三十不远的人了,怎么自家老娘还戒不掉喜欢敲她脑袋的习惯?
运输队排成长长的队伍,互相询问什么情况?怎么都不干活了?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
不知谁说苞谷个个被偷了,装车的人都一愣,被偷了,那他们装车的是什么?麻袋口只是被崖豆藤扣着,防止苞谷个个从袋口掉出来。这么明显的事,为啥说是被偷了?
杨老大闻言,没有像大家那样断章取义,而是沿着车路走往山地。每到一块地的路边都有一个简易窝棚,杨老大看到摇了摇头,就这,刮过风,棚顶的苞谷杆不得吹飞?这是哪个兔崽子干的?顺便从每块地中返回,看看是不是真的干完了?千万别漏掉,那却享福是粮食!
杨老四躺在倒地的苞谷杆上,咬着狗尾草,好不惬意!
杨老大看着马上就要下雨了,这些人还不知道要干什么?一声怒吼,大伙瞬间找到自己要干的…
等装最后趟的时候,车队还是淋了雨。所幸看天气不对,装完车就直接把窝棚上的苞谷杆给绑在车顶。回到家把湿掉的苞谷杆去掉,检查苞谷个个有没有湿,湿了的必须把苞谷壳撕下来,里面的净苞谷个个得背到烘房。里面常年高温能把苞谷个个烘干,让见了雨了它们不发芽。
吃饭的时候,杨一沫才注意到林书业这个院长。端起酒碗先赔不是,其他明天再说,今天有点累,先休息一下!
林书业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俏姑娘,实在是跟之前搭救他们的大胡子脸搭不上边!就在他愣神时,手里被塞了一碗酒。浓郁的酒香把他再多的疑问全忘没了!
家里的小孩和林书业主仆,都被安排早早洗漱睡了。其他大人,无论男女都加入撕苞谷壳中。
杨一山一众兄弟,就负责把撕好的苞谷个个背去烘房。屋檐下已经放不下了,又下起了雨,更得把它们都放在烘房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