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裕亲王泽庸的关照,更重要的是,姜珣觉得裕亲王人不错,很容易相处,遂决定再次前去拜访。
得知姜珣来了,裕亲王泽庸很高兴,亲自站在中厅门口迎接。姜珣紧着上前几步,学着戎国人的样子,屈膝打千儿,道:“王爷,怎敢让您亲自迎接?”
裕亲王笑道:“你是梁国皇子,如果不打仗的话,和我这个裕亲王应该是平起平坐的。”
姜珣知道裕亲王并不好战,拱手道:“王爷有一副菩萨心肠,姜珣钦佩不已。”
进入厅中,侍从献上奶茶和各种美食,二人开始边吃边聊。
裕亲王挑起大拇指,赞道:“后生可畏。你刚来戎国,就促使可汗下了旨意,废除各部落的恶俗。不简单呀,你一个梁国人,却为我们戎国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来,奶茶代酒,本王敬你。”
姜珣笑道:“这要归功于沐芸,是她去求了乐安公主。”
裕亲王道:“总之,这件事是你俩促成的,况且你还是沐芸的主子,沐芸有功,你也有功。梁国有殿下这样的皇子,是百姓之福呀。”
裕亲王接着又摇起头来:“我就不明白了,梁熹帝怎么会让你去宁国做人质,他竟然舍得?我听沐毅说,在梁熹帝众多皇子中,像你这么优秀的,基本没有。”
“哪里,哪里。”姜珣谦逊道,“我不过是一个庶子,闲着也是闲着。”
“什么庶不庶的,我最烦讲什么嫡子庶子、长子幼子,我认为,谁优秀,就应该让谁上位。不过,”裕亲王嘿嘿笑道,“若是梁熹帝真把皇位传给你,我们大戎可就遇到对手了。”
“啊?”姜珣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裕亲王也笑得胡子直抖。
姜珣试探着问道:“王爷先别关心我了,我倒是想问问王爷,您对你们这位太子怎么看?你们戎国和我们梁国近年来发生的几场战事,都是由太子赤烈无端挑起来的。您认为,赤烈将来会是一位仁君吗?”
姜珣此言一出,把裕亲王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幸亏这是在我府上。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要是让太子听到了,他会把你抓起来的。你看似文雅,胆子倒是比羊尾油还大。”
姜珣差点笑出声来,这位裕亲王怎么如此比方。姜珣道:“我知道王爷不会告发我,所以才敢当着王爷的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裕亲王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奶茶,道:“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姜珣严肃道:“王爷,我也在担心梁国,如果赤烈登上汗位,梁国将会遇到一位难缠的对手。”
裕亲王点头称是,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依本王对赤烈的了解,将来赤烈登上汗位之后,必会对梁国发起更大规模的战事,激烈程度恐怕要远远超过以往。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梁国将要面临灭国的危险。赤烈的志向很大,他可不只是想当戎国的可汗,他要做的,是征服梁国和宁国,做全天下的王。”
“这么说,将来的宁国,也可能成为案板上的一条鱼。”
“你说的没错。”裕亲王道,“宁戎两国现在关系和睦,全是因为乐安公主的和亲。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赤烈登上汗位之后,如果宁国再送过来一位公主,想要将和亲延续下去呢?”姜珣追问。
裕亲王摇头:“恐怕不行。赤烈的胃口太大,和亲根本满足不了他。”
既然来了,就要探探裕亲王的底,姜珣道:“宁国实力远远强于梁国,赤烈要同时对付宁梁两国,是不是太狂妄了些。他就不怕宁梁两国反噬,打垮戎国吗?”
“这正是本王所担心的。”裕亲王道,“我就怕赤烈把戎国带上一条不归路。这人呀,若是太过膨胀,就会忘乎所以。赤烈还没当上可汗呢,就已经暴露了许多。一旦登上汗位,戎国百姓很难过上好日子,弄不好,还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听到这里,姜珣更加确认,眼前这位裕亲王崇尚“民为重,君为轻”,如果戎国有更多这样的人辅佐可汗,梁国北疆或许就不会再发生战事了。
“王爷的这些想法,没有告诉过可汗吗?可汗是否有所察觉?”姜珣问道。
“不用我去讲。可汗慧眼如炬,怎会没有察觉。”
姜珣心中一动,既然可汗扎布苏已经意识到赤烈不是一个理想的储君,为什么还要把汗位传给他?是因为赤烈羽翼已丰,动他不得?纵观戎国历史,扎布苏算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可汗,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治理的戎国,最后走向穷兵黩武的道路吧。
姜珣故意绷起脸:“王爷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发给赤烈吗?”
裕亲王点指笑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和沐毅将军闲聊时,谈起过你。”
“这么说,王爷经常和沐将军见面了?”
“见啊。”裕亲王道,“先前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我是无所顾忌的,想见谁就见谁。沐毅被关在地牢时,我时常过去和他对弈。那老家伙,会下我们戎国的虎羊棋。”
“王爷,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将来梁国赦免了沐将军,你们戎国能放他回去吗?”姜珣问道。
“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