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卉儿趴在车帘后,问姜珣道:“殿下,咱们明天真要给这个部落的首领来送银子吗?那可是一百两吔。姑娘得卖出多少套书,才能赚到一百两?”
姜珣回头笑道:“问问你家姑娘,能让他们得到这笔银子吗?”
“不给?”卉儿叫道,“不给他们送银子,咱们不就失信了吗?再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不是还有新娘子会遭殃吗?过些日子咱们就回宁国了,不会有第二个新娘子能遇到咱们了。”
沐芸对姜珣道:“咱们直接去金莲宫。”
“好嘞!”姜珣道,“我就知道你会去金莲宫。你俩坐好了,我可抖缰绳了。驾!驾!”
马车里传出卉儿的哀求声:“姜丝殿下,你慢点,你是想把我们颠散架呀?”
到了金莲宫,沐芸将今天遇到的事,详详细细地向乐安公主讲述了一遍。听到噶谷部落竟然还保留着这样的习俗,乐安公主又气愤又惊讶。
沐芸道:“戎国由众多部落组成。说不定,在其他部落,还有比这更骇人听闻的恶俗,太不人道了,简直是灭绝人伦。公主,你得让可汗下道旨意,将类似的恶俗统统废除。”
“真是惭愧,我在戎国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一些部落还有这种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
“公主,这不能怪你,你深居宫中,哪里知晓那些部落里的事。”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戎国有些部落里的人凶蛮的很。”乐安公主看向沐芸的眼神里,满是关爱。
“没有。关键时刻,我亮出了金莲宫的玉牌,把他们吓退了。”沐芸笑道。
乐安公主道:“等可汗回来了,我把这事讲给他,让他明天下道旨意,晓喻各部落,废除这些恶俗。”
“谢谢公主。”沐芸退后几步,恭恭敬敬地给乐安公主行了个福礼。
乐安公主道:“应该谢的是你,若不是你来进言,这种恶俗还不知要延续到何时呢。”
沐芸心疼那一百两银子,撒娇道:“公主,还有那一百两银子,你还真让我们明天送过去呀。”
乐安公主笑道:“哪能呢?凭什么借了五两银子,利滚利就滚到了一百两?这疯狂的利滚利也是恶俗之一,也要废除。可汗的圣旨一到,那个部落首领还敢利滚利?连本带利给他十两,也就是了。这个不劳你费心了,自会有人去办的。”
“谢谢公主,公主你真是太好了。”
乐安公主抬手,亲昵地帮沐芸整理了一下领口,道:“你虽然不愿意做我的干女儿,但我依然把你看做我的干女儿。你今天做的很对,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我这个王后娘娘还是能够帮到你的。”
沐芸满脸愧疚地解释道:“公主,其实我很愿意做你的干女儿。人们都说我长得像你,我又打小就没见过娘亲的面,如果有您这样一位娘亲,我求之不得,见到你不就如同见到了我的娘亲吗。可是,我得多为我的父亲着想,是他把我从战场上捡来的,又把我抚养成人,这份恩情远远胜过我的生身父母。”
听到这话,乐安公主不禁又有些伤感,站在一旁的沈嬷嬷赶紧打岔:“沐姑娘,你怎么不让那个姜珣殿下进来呢?人家好歹也是梁国皇子呀。你就让人家那么有身份的人,呆呆地在外面候着?”
乐安公主这才想起来,那个梁国四皇子还在外面呢,嗔怪沐芸道:“就是,嬷嬷不提,我差点忘了,快让他进来。”
沐芸摆手:“不用了,改日再让他进来给公主请安吧,我今天就想和公主单独说会儿话。”
乐安公主无比怜爱地看着沐芸,道:“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四皇子是不是对你有意?”
沐芸臊得脸上发烧,嗫嚅道:“没,没有,他……是个好主子,很关心我。但我是罪臣之女,我们之间有云泥之别,怎么可能呢。”
“此言差矣。”乐安公主道,“人这一辈子,最难的便是遇到心心相印的知己,我看他不错,为了护你周全,甘愿冒险来到戎国。他全心全意的待你,你也不能总是拒而远之。别老说自己是什么罪臣之女,你哪里差了?我看你远远强过那些公卿之家的女子。”
“好啦,既然不让人家进来,你就早点回去吧,别让人家苦苦地等在外面。”乐安公主推了沐芸一把,又道,“你今天交代的事,我一定帮你办好,明天定让可汗下旨。”
远远地,看见沐芸满面笑容地从金莲宫里款款走出,姜珣便知事情一定进展的很顺利。
“妥了?”
“妥了!”沐芸点头,“公主对这种恶俗也是深恶痛绝,她答应劝说可汗下旨,彻底废除这种恶俗,还有其他一些有悖人伦的恶俗,都要废除。”
“太好了!我们回馆驿吧。”姜珣道。
沐芸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道:“真痛快,能为那些穷苦百姓做点事情,我感觉浑身清爽。”
姜珣笑道:“除了清爽,还有别的感觉吗?”
沐芸抬眼看了看满天星斗,疑惑道:“别的感觉?”
正想着还有没有别的感觉呢,肚子里忽然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沐芸不好意思地笑了:“饿了,感觉饿了。”
姜珣道:“我看你在那户人家的婚礼上,都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