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琳张着小嘴儿,喃喃说道:“芸姐姐,你净拿我开玩笑,还说什么我排第二。依我看,如果林夫子排第一,那你绝对应该是第二。我么,甘拜下风。”
“什么第一第二的,纠结那些做什么。夫子说,舞剑的作用就是怡情养性,只要自己感觉畅快,就达到目的了。”沐芸将宝剑收入剑鞘,转身拍了拍裴琳琳的肩膀,“咱们,接着饮酒吃肉?”
突然,裴琳琳一把抓住沐芸的手,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脸上浮现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期期艾艾地道:“芸姐姐,我还得求你一件事。”
看裴琳琳这表情,沐芸吓了一跳,一双灵眸瞪得大大的:“你……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看把你吓的。”裴琳琳嘿嘿笑了,“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涉险了。是这么回事……”
原来,再过几天,就到大宁太后的六十大寿了,宁京达官显贵家的贵女贵妇们,都在挖空心思琢磨着给太后进献什么礼物。裴琳琳突发奇想,决定在礼物之外,在寿宴上表演一个节目,给太后助助兴。
歌舞,抚琴,这些再怎么强,也强不过宫里养着的那些艺人,好在自己擅长剑舞,这在平时是比较少见的,完全可以拿出来给太后表演一番。
裴琳琳已经私下练习过好多次了,今天兴之所至,便在沐芸面前显摆了一番,没想到沐芸也会,而且沐芸的剑舞水平,远在自己之上。裴琳琳临时起意,再次突发奇想,觉得可以和沐芸组成一个组合,表演双人剑舞。
“不成不成。”沐芸听罢,双手紧着摇摆,“我的裴大小姐,你可别再打我的主意了。咱们一块吃点喝点,挺好,可若说去宫里一块舞剑,那绝对不行。”
“你先别把话说得那么绝。怎么不行?”裴琳琳赶紧给沐芸的酒盏满上,双手举起,“就算帮我个忙,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怎么不行?”
沐芸道:“你别忘了,那可是太后的六十大寿,是你们大宁目前最最重要的盛典。我是梁国人,是来宁国做人质的,怎么能进宫舞剑呢?弄不好,会有人认为我想刺杀你们太后呢。”
裴琳琳脸一唬:“你真想刺杀吗?”
沐芸笑了:“怎么可能?我和你们太后无冤无仇,我凭什么要刺杀她。”
“这不就得了?”裴琳琳道,“不要想那些没用的无稽之谈。你就当我们两个小女孩,给一个老人家助助兴。孝敬老人,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这都哪跟哪呀。”沐芸哭笑不得,“我真是说不过你。你先问问宫里,看你的想法,会不会被认为是瞎胡闹吧。”
“若是宫里认为可行,你一定要帮我。”裴琳琳挺起胸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若是宫里说行,我就帮你。”沐芸无可奈何地道。
听说裴琳琳又要拉着沐芸,和她一块进宫表演剑舞,姜珣的脑门立时现出一条黑线。
沐芸忽地想起了那天晚上把姜珣堵在品春楼时,这家伙曾经要看自己表演剑舞的过往,偷偷吐了下香舌,赶忙扭身,蹑手蹑足地想要溜走。
“站住,哪里去?”姜珣呵止住沐芸。
“我,我在裴府刚刚学会了一道厨艺,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去。”沐芸打起马虎眼。
“你能啊!”姜珣故意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道,“求我向父皇求情,我想看看你的剑舞,你转身就走,还说什么不愿伺候。如今倒好,自己巴巴地跑到人家府上,主动表演上了。你这明显是厚敌薄友呀。”
“对了,还在人家府上住了一夜,连个话都不往回带,害得我和卉儿一宿好等。”姜珣补充道。
沐芸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笑了:“裴琳琳非要饮酒,我便陪着喝了一点,是她先表演的剑舞,兴之所至,我便也舞了一把。要不,我给你也舞上一回?以弥补我的过错。”
沐芸以为,姜珣定会高兴得拍手叫好,谁知姜珣却道:“罢了。我从不强人所难,什么时候你对我也兴之所至了,再舞不迟。”
姜珣这话,让沐芸很受感动,但感动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也对你兴之所至?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对你兴之所至?
姜珣语重心长地道:“沐芸,不是我不让你进宫表演,关键是我不放心你再在危险的场合露面。你想,太后六十大寿,那种盛大的场面,估计宁国的皇亲国戚都得到场,那个睚眦必报、蛇蝎心肠的唐玫,虽然暂时被送到了乡下,但谁敢保证不会出现个李玫、张玫?我岂能让你再涉险境?”
“谢谢殿下的关心。”沐芸向姜珣福了一礼,“我觉得裴琳琳就是胡闹,宫里不可能答应她,怎么可能让我一个梁国人质进宫?所以,你先不用担心。”
姜珣摇头:“也不尽然。那个裴琳琳,天真烂漫,谁见了她都会喜欢,说不定太后就会答应她的要求。”
“咦?”沐芸忽然想开开姜珣的玩笑,不由瞪大了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姜珣,“殿下说什么?殿下说谁见了她都会喜欢,难道殿下也喜欢上了琳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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