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蝶出面,将无理取闹的唐玫表哥狂揍一顿,算是小小地给沐芸出了口气。看程小蝶这样,因蹴鞠之事心怀愧疚的裴琳琳,也急于表现一番,好给沐芸暖暖疼。
裴琳琳一直觉得,沐芸受伤与自己有很大关系,若不是自己强拉沐芸去踢蹴鞠,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再加上唐玫行刺那件事,感觉真是亏欠了沐芸好多。特别是看到姜珣那么爱护沐芸,她更想好好对待沐芸,好让姜珣不断增加对她裴琳琳的好感。
是以,裴琳琳几次邀请沐芸到裴府去玩。无奈书坊开业后,事情繁多,沐芸根本抽不出空。
岭南的地方官向皇宫进献了一批荔枝,宁英帝体恤老臣,特意给几位老臣的府邸分别送了一些。荔枝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裴琳琳派个丫鬟坐着马车来请,无论如何也要沐芸过去尝鲜。
沐芸笑道:“有荔枝吃?这我可一定去,宁可少赚些银子。”
裴府丫鬟笑了:“我们小姐特意让人把荔枝顺到了井里,说这样又保鲜又凉爽,姑娘快随我去吧。”
沐芸换了身衣裳,跟随丫鬟上了马车。
凝香阁里,花团锦簇,熏香缭绕。桌案上除了荔枝,还摆满了其它一些新鲜瓜果。才刚进入凝香阁的小院时,沐芸还看见几个粗使的婆子,正在摆弄烧烤架子。看来。裴琳琳这是要大快朵颐一番了。
见沐芸来了,裴琳琳上前一把拉住沐芸的手:“总算把你请来了,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沐芸笑道:“小女子也是凡夫俗子,馋瘾犯了,哪能不来?这么兴师动众,还邀请了哪位小姐?”
裴琳琳笑道:“今天没有别人,就请了你一位贵客。”
沐芸不好意思道:“就咱俩?即便放开肚子,也吃不了这么多好东西呀。”
裴琳琳将沐芸一把按坐在美人榻上,道:“今天你我要一醉方休,如果太晚了,就不回去了,我会让丫鬟帮你带话。晚了就住在凝香阁,咱们姐妹俩要秉烛而谈、抵足而睡。”
裴琳琳也真会搭配,鲜荔枝配女儿红美酒,外加烤的外酥里嫩的羔羊肉,二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裴琳琳,丽质天成,又妍又俏。沐芸,人比花娇,清新出尘。一对佳人,把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看呆了。
一个时辰后,一坛女儿红下去了一半,两人都有些面酡耳热。裴琳琳起身,走到剑架前,苍啷一声,从剑鞘里抽出一柄长剑,颇为自得地道:“芸姐姐,今天你来着了,我要亲自给你舞上一段,让你看看我裴琳琳的身手。”
一个小丫鬟乖巧地走到瑶琴旁,拨动琴弦,为主子伴奏。
裴琳琳一个剑花起势,随着琴音,缓缓舞动。剑气铮铮,柳腰袅袅,刚柔并济,宛若游龙。真的是,一如轻云蔽月,又似流风回雪。
一曲舞罢,裴琳琳收剑住足,沐芸不禁豪爽地一拍桌案,叫起好来:“到底是行伍人家的女子,就是与众不同。舞的太美了,赶明儿,我要让书坊里的画匠,把你的舞姿描画下来,印成册子,定能大卖,流芳百世。”
裴琳琳香汗点点,娇喘微微,笑吟吟地走到沐芸面前,打趣道:“这才当了几天掌柜的,就满脑子生意经了?说正经的,你觉得我舞的怎样?”
沐芸频频点头:“真是不错,这是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美观程度能够排名第二的剑舞。”
裴琳琳眨眨眼,不解地道:“排名第二?难道我的剑舞排不了第一吗?”
沐芸微笑:“你这剑舞,若是和我师傅比起来,略逊那么一点点。”
“你还有过师傅?你师傅是谁?”裴琳琳来了兴趣,凑到沐芸身边问道。
“我师傅就是女夫子林芮。”
“林芮?”裴琳琳想了想,忽地张大了嘴巴,“就是那个行踪不定,云游天下,身怀一身绝技,江湖上人称‘侠姑’的林芮?”
“嗯,不错,就是她。看来你对我师傅还是挺了解的。”沐芸举起酒盏,做了一个举杯邀明月的动作,感叹道,“师傅,你现在在哪里呀?芸儿想您了。”
“想不到,林芮竟然是你的师傅,你太厉害了。”裴琳琳满脸羡慕的神情。
“不是我厉害,是夫子厉害。她本来是不收徒的,但家父与她相熟。那年,她路过芜州,硬是被家父挽留下来,教了我一年。我平素是不敢妄称自己是她徒弟的,我怕给夫子丢脸。”沐芸道。
“听说林芮颇为擅长剑舞,而且她的剑舞来自于唐代公孙大娘的真传,可是真的?”裴琳琳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问过她。不过,江湖上确实有这种说法。”
“你太高看我了,还说我能排第二。我这一段剑舞,怎么敢和林夫子相比?咦,不对呀。”裴琳琳伸出粉拳,轻轻捣了一下沐芸,“你和林夫子学了一年,那你一定也会剑舞。”
沐芸嘻嘻笑了:“会那么一点点,和你比起来,差远了。”
“不行不行。”裴琳琳一把抓住沐芸的胳膊,“你一定要给我表演一番。想不到,吃荔枝,竟然吃出个大瓜。”
裴琳琳将宝剑塞到沐芸手里,把她拉到屋子当间,又问沐芸喜欢什么曲子伴奏。
沐芸看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