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愣愣的看着眼前流转的幻境。
在过去的混沌战场中,那黑压压的妖族大军朝着人族大陆的方向继续推移,如大浪席卷。
在密密麻麻的军阵前,没有离火王朝的人族军队,没有各派各宗的修士,
有的,只有那一人一剑的似曾相识。
看着师父钟子墨双目赤红,尽情肆意屠戮妖族大军的面容,李泊开口询问道:
“你在江都皇城发现了什么退散心魔的方式?”
陈然轻轻颔首,道:“确切来说,是在江都皇城的镇魔司。”
李泊闻言,瞪大双眼,道:“镇魔司?这跟镇魔司又有何关联?”
陈然眼眸有寒芒一闪而过,解释道:
“我怀疑呼延家族,早就跟魔族有过联系,甚至其被推上人间权力巅峰的背后,也有魔族的身影!
只不过这几百年来,魔族隐藏的太好,乃至于一点线索都未曾留下。”
李泊想起来呼延文轩府邸中那一尊魔族神像,微微点头,道,
“如此说来你从镇魔司中,找到了解决了师父心魔的方式?”
陈然摇了摇头,道:
“镇魔司中并没有驱散心魔的方式,但却记载了魔族过往,以及一副令牌,一副可以打开魔族遗留在这个世界的宝藏的令牌。”
李泊望向眼前的陈然,不知为何,那股熟悉之感愈发强烈,
“所以这个宝藏在哪?你又如何确定魔族宝藏中有驱散心魔之法?”
陈然正了正神色,郑重道:
“天底下除了杀戮,所有方式我和老头都想到了,却一无所获,既然有这个魔族宝藏,我就得前去妖族大陆尝试!”
李泊眉头紧蹙道:
“魔族宝藏在妖族大陆?这就是你叛出宗门的原因?那你为何要杀师父?师父又为何会死而复生?”
面前的青年剑修的问题一个接连一个,让陈然有些猝不及防,他摆了摆手,道:
“我一个一个回答你,首先妖魔妖魔,妖族和魔族只看的关系,就跟我人族与仙族之间的关系一般,
既然魔族在此界留下宝藏,留在妖族大陆也是情理之中。”
李泊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陈然继续道:
“我在镇魔司得到有驱散心魔方式的线索,自然是返回混沌战场,与钟哥商量,只是却发生了再度超乎我预料的状况......”
李泊连忙询问:“又发生了什么?”
陈然站在原地默默调息,语气哀伤,一字一顿道:
“钟哥彻底入魔,我刚返回混沌战场,还没来得及诉说,他便...袭击了我......”
就在这时,
二人周身的幻境画面骤然再转变,
在李泊瞠目结舌的神色下,见证了剑宗门人之间的第一次惊天内斗!
只见,剑修之间的内斗,恰似两道凌厉的剑光相互交错,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决然的杀意,剑气纵横,风云变色。
钟子墨面堂煞黑,赤目凌然,手握镇火,没有丝毫留手。
陈然面色苍白,只有抵挡之力,东躲西藏,显得极为狼狈。
就在两位剑修激斗时,外围还围着数万妖族大军。
这一战,斗得天昏地暗,钟子墨在袭杀陈然的空隙,又以一己之力诛杀元婴期以上的大小妖族将领十余头,及其其他妖族大妖上万余头。
在元婴期以上的大妖悉数战死之后,群龙无首的万余妖族大军彻底陷入死寂的境地之中,
剩余的妖族中,再没有妖敢于贸然对两位剑宗剑修出手。
随着时间流逝,
陈然看着眼前的幻境,似是想起了那一天,面色惨淡,
“事发突然,妖族大军压境,宗门必然会前来,当老头踏入混沌战场时,
钟哥...似是恢复了片刻清醒...但他却...他却......”
李泊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询问道:“师父怎么了?”
陈然悲痛欲绝,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他说他快压制不住心魔!他要我......杀了他!!”
轰隆!
李泊被深深震撼的心神中,犹如惊雷炸响,轰鸣不止,久久回荡。
难怪如此!!
为何冯缺还在镇魔司时,会对自己说身为剑宗天下行走的师父已经死了!
为何离火国君呼延淮所说师父死而复生!
随着陈然激荡的心境,幻境再度转换。
幻境画面中,
剑宗宗主凌不眠风风火火地刚好赶到混沌战场,只见眼前的场景一片混乱,尘土飞扬。
映入眼帘的竟是钟子墨和陈然正在拼死相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疯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不眠眼睁睁看着陈然手起剑落,那剑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无情地刺入进钟子墨的胸膛。
钟子墨甚至没有发出最后的呼喊,便轰然倒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幻境中,还略显稚嫩的陈然早已经泪流满面。
而凌不眠因为未看清前因后果,不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