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冰冷到极点,恐怖如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无可阻挡地扑来,
令呼延文轩如坠深渊,窒息的感觉如铁索般紧紧缠绕,难以挣脱。
直到此时此刻,
这位离火太子才终于意识到,无论是魔族之事,亦或是自己作为祭品,可能全是真的。
“父...皇...”
呼延文轩两股颤颤,满脸尽是不可置信。
说到魔族祭品,呼延淮再无一丝一毫的遮掩,向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睁开双眸,
“文轩,你今年多大了?”
呼延文轩脸色苍白,惶恐不安道:“二十...九...”
呼延淮的目光犹如在审视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一般,
那冰冷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惊悚,让人不寒而栗,
“而立之年,刚好是成熟的年岁。”
呼延文轩提心吊胆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呼延淮双眸不复先前随意的神色,感慨道:“文轩,你可曾听闻过仙人吗?”
呼延文轩此时此刻终于想起来,这几日在观星台与丁香苟合的场景。
为何明明还是一样的身躯,丁香的面容却总有不自然感。
再加上大皇子呼延玉轩揭穿了丁香的真实身份,莫非......
果真是呼延淮要成魔?
“飞升成仙,乃修士人人向往而知,儿臣,自然是知晓的......”
呼延淮眼神微眯,紧盯战战兢兢的呼延文轩不放,语气逐渐变得阴冷,道:
“可父皇却再无机会飞升成仙了。”
呼延文轩闻言,骤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呼延淮的语气又重新开始变得淡然,道:
“文轩,这几十年,父皇带你如何?”
呼延文轩虽然恐慌,但依旧如实道:
“父皇待儿臣极好,当初力排众议,废长立幼,推选儿臣为太子。”
呼延淮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但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阴森,
“王朝需要一位仙人,所以,你回馈朕的机会到了,文轩你可明白?”
面对呼延淮的询问,呼延文轩犹如溺水之人,死死抓住那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嘴唇哆嗦着不停询问,
“所以,就如丁香所言,父皇想让儿臣做...神像祭品?”
呼延淮闻言,满意点头,道:“文轩,你长大了!”
说罢,
呼延淮大手一挥,黑雾化作一座气势恢宏皇陵的模样,继续说道,
“文轩,你放心,等你死后,朕会好好将你风光大葬!人族会记住你的!”
呼延文轩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喃喃自语道:
“父皇...真的要让我去死吗?”
呼延淮拍了拍呼延文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所谓祭品二字,自然是要将你的生命奉献给魔族神像,
文轩,莫怕,朕一会下手会快一些,一定不会让你感到丝毫痛苦!”
呼延文轩再也忍受不住,全力运转修为,施展时间意境,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求生欲望。
堂堂离火太子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不顾一切地转身,妄图冲破重重阻碍逃跑。
“不...我不要死...我也不想死...我要逃...”
御书房中,所有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凝固,仿佛变成了一幅黑白的水墨画,逃跑的呼延文轩与站立不动的呼延淮也变成了画中人物。
在这黑白的“水墨画”中,有无数黑雾纵横交织,宛如泼墨般随意,又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呼延文轩脚下。
魂修手段!
帝王家的父子情,犹如布满暗箭的荆棘之路,权谋的阴影无情地割裂着血脉的温暖,残酷得令人心寒。
呼延文轩感受着脚下的黑雾,此刻魂飞魄散,大声道:
“父皇!我是母后的唯一子嗣!你这样对我,将来你要何以面目去见母后!?”
呼延淮面色不变,双眸中的寒芒一闪而过,道:
“以前还期盼阿华的回心转意,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朕自己的臆想,她...已经不会回来了......”
时间意境对时间意境!
魂修对魂修!
黑雾对黑雾!
一切都不尽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二者修为上的天差地别。
“妖皇阴九、剑宗凌不眠、陈然、阿华,是朕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喜欢之人,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朕最强大的敌人。
可朕受了重伤,再无重返大乘的可能,人修仙的道路,注定已经走不通,所以献上祭品,成为可以对抗仙人的魔,
才是王朝最后的希望,也是朕最后一次破茧成蝶的机会!!
文轩,你可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呼延文轩此刻已经被黑雾缠上脚跟,望着这个离火王朝权力最为庞大的国君,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道:
“父皇...饶命...我是母后唯一的子嗣......”
呼延淮的笑意更浓,道: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