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皇城。
长乐宫。
夜色中,御书房内只剩下一点烛火轻轻跳跃。
飘忽不定的烛火,散发出诡异的光亮,将阴森的影子投射在书架上。
那影子仿佛是阴谋的化身,在暗处蛰伏、窥视,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之感。
“太子到了...”
年轻宦官双眸微微一眯,躬身道。
书桌前离火国君呼延淮,低头凝视着手中一道折子,有些不合时宜的怔怔出神。
“终究还是要面对...大伴,你叫他进来吧...”
年轻宦官瞳孔猛然收缩,但仍旧沉声道:“是,圣上!”
就在年轻宦官退去时,呼延淮手指微微一顿,轻声道:
“大伴...你替朕...劝劝他...若是他还是执意要见朕,那便由着他吧...”
年轻宦官停下步伐,点了点头,道:“诺。”
......
御书房大门外。
离火太子呼延文轩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却仍倔强地抬起头,战战兢兢却又强撑着想要探寻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眼见全离火王朝最神秘的年轻宦官走出御书房,呼延文轩面色一凝,但还是作揖询问道:
“大公公好!父皇让我进去吗?”
年轻宦官回了一礼,面色微沉,道:“太子还是请回吧。”
呼延文轩瞪大双眼,无措道:“父皇不想见我?”
年轻宦官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想见,而是见不得。”
呼延文轩显然没有听懂,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道:
“只是见不得,没说不让我进御书房?”
年轻宦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殿下可以这样理解,但老奴个人拙见,殿下最好还是不要踏入御书房。”
呼延文轩闻言,陷入沉思,久久沉吟不语。
过了很久,呼延文轩终究还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悸动,开口问道:
“父皇...可是要罚我擅自出入量冷宫?”
年轻宦官沉声道:“圣上未曾说过。”
呼延文轩又问道:“父皇听闻我请柬,可曾大发雷霆?”
年轻宦官依旧摇头道:“未曾。”
呼延文轩闻言,吐出一口浊气,道:
“那便是相安无事,还请大公公借过,放我进去。”
年轻宦官沉默许久,紧盯眼前这位离火太子,抬起手掌,似是想阻止,可当右手抬起,却变成了“请势”,
同时身躯也侧了侧,语气颇为凝重道:
“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
既然殿下做出自己的选择,老奴也只能选择尊重。”
此言一出。
呼延文轩只感到背后发凉,沁出的冷汗将衣衫彻底浸透。
已然被恐惧紧紧攫住了灵魂,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可那想迫切知晓魔族祭品真相的欲望,让他即便怕得要死,也不得不哆哆嗦嗦地向前行进。
“父皇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惜母后的...而我是母后唯一的子嗣...父皇一定不会害我的...”
呼延文轩在心中默念的同时,一脚迈入离火王朝暗面的最高权力中枢。
踏入御书房,昏暗的光线仿佛被无尽的阴霾所吞噬。
那书架后方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在黑暗中艰难挣扎,却只能投射出一片片模糊而扭曲的阴影。
墙壁上的古老画像在这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那些已逝的先皇们正用冷漠而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角落。
呼延文轩走在御书房内,逐渐感到心神俱裂。
这原本不长的路途,因内心的压力如铅块般沉重,竟变得漫长无比,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不知在昏暗走了多久,呼延文轩眼前的光亮愈发强烈,直到看到了书桌前,那位端坐在主位的离火国君。
“父...皇...”呼延文轩哆哆嗦嗦的作揖行礼。
呼延淮放下手中折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双眸含有笑意,语气淡然,似是心情不错,道:
“文轩,深夜来寻朕,可是有什么事?”
呼延文轩眼见自家父皇一脸轻松的模样,心神也稍稍放缓,语气也不禁轻快了几分,道:
“父皇,儿臣想问...那尊拜访在冷宫的神像...究竟为何物?”
呼延淮眼神微眯,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道:
“那神像,就是神像,关于着我们王朝的最后气运。”
呼延文轩此刻已经彻底卸下心中防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父子情深的时刻,
直言不讳道:
“可儿臣却听闻,此神像是魔族神像,还需要祭品,今夜匆匆赶来,便是想请父皇为儿臣解惑,这魔族祭品究竟为何物?”
听闻此言,呼延淮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之前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冷然道:
“你是听谁说的?”
风云骤变,那原本平和的气氛陡然急转直下,仿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