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几人久别重逢,那场面仿佛是久旱逢甘霖,激动得他们眼眶泛红,嘴唇颤抖,几乎要抱头痛哭,以宣泄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思念与牵挂。
就在这情感泛滥、温情四溢的时刻,房间的一角,那张简陋的木床上,重伤昏迷多日的司尧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他的眉头开始不自觉地紧锁起来,仿佛在梦中也经历着什么令人忧虑的事情。
他那双原本无力地搭在被褥上的手指,突然间细微地动了动,就像春日里初醒的嫩芽,努力地探索着外界的温暖。
这一不易察觉的动作,却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一直守候在床边,目光未曾离开过司尧的许崇,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期待与希望的光芒,他几乎是喊着,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床上的人:“快看!他……他似乎要醒了!”
许崇的这一声大喊,就像一道惊雷,瞬间将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师兄妹几人从回忆的海洋中拉回现实。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在这一刻凝固,随后,齐刷刷地将头转向床铺。
果然,不负众望,司尧的眼睑开始轻微地颤动,仿佛在努力挣脱梦境的束缚,那双因久未进水而干裂的双唇也缓缓地嚅动着,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尽管那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但这确确实实是即将苏醒的明确信号。
这一刻,房间里充满了温暖而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屏息以待。
作为大师兄的邹慕白,尽管平日里总是以一副沉稳冷静、不苟言笑的冰块脸示人,但在这久别重逢、生死一线之际,他的内心其实是最为激动的。
只是,多年的习惯让他将这份深厚的情感深深地压抑在心底,不易被外人察觉。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那是对师弟苏醒的期盼,也是对师妹归来的欣慰。
应祁本就坐在床边,见司尧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一把抓住了司尧的手,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之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哽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司尧,司尧,你快醒醒啊,咱们的小师妹回来了……她一直在等你,你可一定要坚强啊!”
贺容儿也走近床边,她几乎是扑在了床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的视线却紧紧地盯着床上之人,不愿错过司尧醒来的第一刻。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师兄醒来的喜悦,也有对师兄所受苦难的心疼,更有对自己曾经失去记忆的愧疚。
时间在紧张与期待中缓缓流逝,约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终于,床上之人那紧闭已久的双眼,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充满疲惫却又充满生命力的眼睛,它们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与不屈的抗争。
司尧的视线刚刚聚焦,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离他最近、正满含期待地俯视着他的应祁。
那张熟悉的脸庞,带着几分焦急与欣喜,让司尧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不敢置信地握紧了手,想要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但手上的伤痛如同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不禁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司尧,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应祁敏锐地捕捉到了司尧的痛苦表情,生怕自己的紧握弄疼了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抓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自责。
“司尧,你别着急,慢慢来,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呢。你看,咱们师兄妹几人都已经聚齐了!”
应祁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用话语安抚司尧那颗可能因久卧病床而变得敏感脆弱的心。
听到这话,司尧艰难地转动着眼球,将视线从应祁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屋里的其他几人身上。
他逐一扫视着,仿佛在确认每一个熟悉的身影,每一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贺容儿的身上时,那双略显黯淡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被点亮了希望的火花。
他哑着嗓子,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惊喜,问道:“是……是小师妹么?”
贺容儿知道,自从自己投生转世后,面貌已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生怕司尧无法从记忆中拼凑出她的模样,忙不迭地点头,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司尧师兄,是我!我是你们的小师妹贺容儿!我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
这一刻,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温馨而感人。司尧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温暖的微笑。
“真……真好!”
他虚弱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眼前一黑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司尧!”
“司尧师兄!”
屋里的几人同时担忧地呼唤着,可是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这时大家都同时回头看向他们的大师兄邹慕白:“大师兄,司尧这是……”
邹慕白走近了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皱,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