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遭的宁静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凝视着那幽不见底的深渊,任由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随着山间呼啸而过的风,飘向了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突然,他猛地纵身一跃,身体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划破了空气的宁静,瞬间消失在了断崖的尽头,只留下一串回响在山谷间的呼啸声。
在经历了一段漫长而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与坠落之后,应祁竟奇迹般地悬浮在了一处险峻崖壁的对面。
四周的光线昏暗而神秘,但他却仿佛对这里异常熟悉,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轻车熟路地看向崖壁旁一块看似普通却暗藏机关的凸起石头。
还不等他伸出手指,整个石壁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悠长的颤动,紧接着,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门缓缓开启,透出一丝微弱却诱人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他身前经过,旁若无人地从石门里走了出来,在应祁还没有看清来人长相的时候就朝着山崖上边飞了出去。
应祁站在石门前,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那道光,深吸一口气,身形微动,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飘进了那扇狭窄的石门之中。
他刚迈出沉稳的步伐踏入那片未知的领域,身后的石门便如同巨兽的眼帘,悄无声息地闭合,将外界的光明与喧嚣隔绝在外。
洞内,一排排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而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古老守护者那永不熄灭的忠诚之火,引领着应祁穿越这曲折蜿蜒、布满岁月痕迹的山洞。
随着深入,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直至他来到了一扇厚重的密室门前。
门内,一阵阵断断续续、痛苦而绝望的低吟声穿透了石墙的阻隔,与锁链沉重地拖拽过冰冷地面的刺耳声响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首令人心悸的交响乐。
这声音,如同深渊中的呼唤,让应祁的心不禁揪紧,一股莫名的心痛油然升起。
这道石门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每次他来到这里都被拦在了外边。
正当应祁站在石门前,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着是否该放弃这看似无望的探索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一位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步伐稳健,手中稳稳托着一碗清水,自暗处缓缓走出,那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显得格外神秘。
侍卫来到了石门前,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了如指掌。
只见他一只手轻轻抬起,指尖精准地落在石门旁一个看似毫不起眼、实则暗藏玄机的机关之上。
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按,空气中仿佛有电流涌动,紧接着,一阵低沉而悠长的轰鸣自石门深处传来,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石门,这扇曾无数次阻挡应祁去路的坚固屏障,此刻竟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作用下缓缓升起,露出了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幽深通道。
通道的另一端,黑暗与光明交织,仿佛连接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引人无限遐想。
然而,就在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猛然袭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让人几欲窒息。
这股血腥味中夹杂着绝望、痛苦与不甘,让应祁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焦急与不安。
侍卫男子似乎对这股血腥味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端着水碗,踏入了那条未知的通道,嘴里还不断咒骂着:“你这顽固不化的家伙,都到了这份上还不肯松口,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芥子空间的下落,你以为你能藏一辈子吗?”
应祁听着这些话,心里一惊,紧接着怒火中烧。
原来,这些人抓司尧过来,为的就是他身上的“芥子空间”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跟在侍卫身后走进了密室。
等他双眼逐渐适应了密室内昏暗的光线,密室内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
在最深处的墙壁旁,一个模糊的人影孤零零地站立着,更像是被无情地钉在了石壁上。
那人的四肢以一种扭曲而痛苦的角度展开,分别被四根粗大的锁链紧紧束缚,悬挂在石壁的四角,宛如被囚禁的灵魂,正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低垂的脑袋下,一缕缕散乱无章的黑发遮住了面容,让人无法窥见那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真实表情。
但即便如此,从那人偶尔因痛苦而轻微颤抖的身体中,应祁依然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生命力与不屈的意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顽强地挣扎着,等待着救赎的曙光。
侍卫步伐坚定,端着那碗水,一步步逼近被囚禁的人。
他的眼神冷酷无情,仿佛在执行一项早已习惯的任务。
来到那人面前,侍卫毫不留情地一只手揪住对方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露出那张因痛苦和折磨而扭曲的脸庞。
随后,侍卫另一只手臂猛然一挥,碗中清澈的水瞬间化作倾盆之势,狠狠地泼在了那人的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却也未能冲刷掉他眼中的赤红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