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粉衣女子更是浑身剧烈颤抖,脸上写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声息与挣扎,只留下满室的寂静与凄凉。
这一幕,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贺容儿的心,让她从梦境中猛然惊醒,眼中满是震惊与悲痛。
她凝视着那幅依旧悬挂于墙、墨色幽深、静谧如夜的水墨画,眼眸中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内心的波澜久久不能归于平静。
这幅画,在她眼中,不再仅仅是纸上的山水,而是突然间拥有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让她心生敬畏。
这一刻,一个惊人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响——这幅画,竟是一件蕴含着古老秘辛的法器。
她不禁暗自惊叹,这样的认知如同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让她既兴奋又忐忑。
这法器似乎拥有将过往时光凝固,将逝去景象重现的奇异能力,让她不禁遐想连篇,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是否正静静地躺在画中的每一笔一划之间,等待着有缘人的探寻与解读。
贺容儿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份突如其来的震撼与激动从脑海中甩出,让自己恢复冷静与理智。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那是重物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自隔壁房间传来,清晰而刺耳。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放下心中的思绪,起身疾步走向声音的来源。
穿过走廊,推开隔壁客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虽同为客房,却显得异常简陋,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家具也是陈旧而朴素,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清贫之气。
而在这间简陋客房的正中央,一个身影静静地躺在地上,正是被捆成粽子的季莫寒。
他此刻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显然处于昏迷之中,身旁散落着几件看似不经意间被碰落的物品,更添了几分凌乱与紧迫。
费修文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他随意地将季莫寒放在地上后,便拍了拍手,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自在。
随后,他悠然自得地走到房间唯一的一张床铺旁,慵懒地靠坐上去,目光偶尔扫过昏迷的季莫寒,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关切或担忧。
“费师……不,费师兄,”贺容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习惯,这个新的称呼仿佛还在舌尖上打转,险些就滑回了旧日的记忆之中。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努力适应着这份变化,目光随即落在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季莫寒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费修文闻言,目光如炬地扫过季莫寒那昏迷不醒的身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在他彻底坦白穆莲的下落之前,我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既然敢动我们的人,就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贺容儿闻言,心中虽有不忍,却也明白此刻的形势不容许半点仁慈。
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费修文的决定。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另一张同样苍白的脸庞——应祁师兄,他此刻也正躺在不远处,同样处于昏迷之中,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贺容儿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费师兄,我先去看看应祁师兄的情况,他……他也不能有事。”
话音未落,贺容儿的身影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下费修文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既有对师妹关心同门的欣慰,也有对她不顾一切冲动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毕竟,在这风雨飘摇的江湖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守护的人和事,而他也一样。
费修文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季莫寒身上,眼神变得更加冷峻。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为所有无辜受害的师兄弟妹们,讨回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在隔壁那间静谧而温馨的房间里,应祁静静地躺在一张刚被细心铺好的床铺之上,周身环绕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休憩,更是心灵深处久违的平静,仿佛是他漫长岁月中,第一次如此彻底地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与忧虑,沉入了一个无梦的深渊。
他的呼吸均匀而悠长,每一次吐纳都似乎在与这方小天地进行着最纯粹的交流。
没有了外界纷扰的侵扰,没有了过往记忆的纠缠,他就像是一个漂泊了千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宿,得以在这片宁静中安放自己的灵魂。
在这份难得的安宁中,应祁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仿佛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随着呼吸缓缓消散。
他的神识,这个平日里被重重枷锁束缚的存在,此刻却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野马,肆意地在广袤的意识世界里驰骋。
随着神识的蔓延,应祁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