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应祁的每一次撕咬,贺容儿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力量从她的血液中涌出,涌入应祁的体内。
那些力量似乎正在与应祁体内的诅咒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虽然过程痛苦而漫长,但贺容儿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
“告诉我吧。”贺容儿转过头看戏桑邹慕白和费修文,在疼痛中勉强挤出了几个字,“我想知道一切。”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她知道,无论真相如何残酷,她都必须去面对它,去接受它。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了解自己,了解这个世界。
邹慕白的面容上满是不忍与心疼,他的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应祁身上。
见对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较之前已稍有恢复,紧咬的牙关也微微松开,显然是在极力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而轻柔地将贺容儿紧握在应祁伤口边缘、已沾满血迹的手轻轻抽离。
紧接着,邹慕白的手指在应祁的穴位上轻点,手法精准而迅速,只为让应祁能暂时陷入沉睡,远离此刻难以承受的痛楚。
随着应祁眼帘缓缓合上,那份紧锁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几分,邹慕白心中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转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贺容儿那双因震惊与疼痛而显得空洞无神的眼眸上,特别是看到她那双本应细腻白皙、此刻却血肉模糊的手掌,邹慕白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珍贵的止血丹药,毫不犹豫地在贺容儿还未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时,温柔地塞进了她的口中。
随后,他又从另一药瓶中倒出一颗疗伤丹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碾成细腻的粉末,轻轻地、一层层地将药粉敷在贺容儿的伤口上。
每覆盖一处,都仿佛是在为她抚平一份伤痛。
之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干净的纱布,手法娴熟而细心地缠绕在伤口之上。
完成这一切后,邹慕白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贺容儿的双眼,里面既有歉意也有坚定。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这一切,都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们疏忽了,让你们承受了本不该有的痛苦。”
邹慕白的话让贺容儿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她不解地看向邹慕白问道:“邹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邹慕白顿了顿,最先纠正说道:“容儿,你该叫我大师兄。”
“大……大师兄。”贺容儿乍一开口还有些不习惯。
“其实千年前,咱们都是万灵宗的内门弟子。当时师父收了六名弟子,我是你们的大师兄,你是我们最小的小师妹。”
“小师妹……”贺容儿小声重复着,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场景,似乎是自己经历过的,又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贺容儿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紧蹙的眉头透露出内心的不解与震惊交织的情绪。
她缓缓抬头,目光穿越时光的长河,仿佛试图在邹慕白的话语中捕捉那些遗落的记忆碎片。
“邹……大师兄,你所说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如同梦境般遥远而陌生。我为何会失去这些记忆?我们万灵宗,现在又身在何方?”
邹慕白轻轻叹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与哀伤。
“容儿,那场浩劫,是万灵宗乃至整个灵界都难以磨灭的伤痛。”
邹慕白的双眼看着远方,似是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千年前,一只魔族力量突然侵袭灵界,它无视任何门派与界限,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万物凋零。
万灵宗,作为守护大陆平衡的重要力量,自然首当其冲,成为了那力量的主要目标。
那一战,天昏地暗,星辰失色,宗门内的无数前辈与弟子,或英勇奋战至最后一息,或不幸陨落,化作尘土。
师父他老人家为了天下苍生,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为灵界筑起了一道抵御屏障。
而我们几个师兄弟,虽侥幸存活,却也因重伤与混乱,在逃难中各自失散。”
邹慕白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带着无法言喻的悲痛与无奈。
“至于小师妹你,那场浩劫中,你为了保护宗门的一件至宝,协助师父完成那道抵御屏障,自愿奉献出自己的上古血脉。
可是在你身体疲惫之际,却遭到信任之人的背刺,身中奇毒,只能终日瘫在床上等死。”
说到这里,邹慕白的脸上露出痛苦和心疼之色。
“当时我们几个师兄弟因为被魔族的余孽追杀,不得不分散开。后来解决了那些魔族余孽找回宗门的时候,就听到照顾你的外门弟子说,你因为受不了整日的痛苦折磨自我了断了。”
“我们几个师兄不忍见你如此,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施展了禁术,利用你的一丝残留的神识送你入了轮回。”
说到这里,邹慕白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之前我们不愿意跟你提起往事,只是不想你想起以前的不愉快,你不会怪罪我们吧?”
邹慕白的声音中带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