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折腾他。
她不敢看他,不敢正视那双幽邃的、多情的、眸底只有她的桃花眼,更不敢面对他昳丽多姿的笑。
她就像一个小偷,偷偷假装“贤妻的模样”,肆意地享受他的付出。
但他爱的人不是她。
是“她”,也不是“她”。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失去记忆后、温婉可人且仰慕他的妻,
而非现在恢复记忆、孤傲且清冷的妻。
她垂下微颤的长睫,将心中复杂的情愫深埋。
陡然,她听到隔壁凉亭里姚夫人和陆行之的对话。
她方才注意到,陆行之已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姚夫人,“烟儿让我问你,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她送给你。”
苏烟记起,先前她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不知陆行之的喜好,私底下托了姚夫人问话。
陆行之似是一愣,挑眉望向端坐的苏烟,伸手勾了她下巴,左右瞧了又瞧,笑道,
“她有那么好?我不信。”
“她不诅咒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姚夫人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兔崽子,会不会说话?”
陆行之就笑,问苏烟,
“真的要送我生辰礼物?那你可够得准备。”
“至少得给我写十首生辰祝词、一百首颂扬歌、煮一千碗长寿面......”
姚夫人听不下去了,骂
() 了声臭小子,揪着他的耳朵,让他离苏烟远些,又对苏烟说,
“别听他的,你就是送颗干黄豆给他,他也揣在兜里当金疙瘩护着。”
苏烟的眸光变得幽深,面上却是莞尔一笑,没说话。
*
是夜,陆行之借着给苏烟换纱布,想要故技重施,压着人在拔步床上胡来。
苏烟没有拒绝,却说,“夫君,我好累了。”
陆行之便意犹未尽地饶了她,在她的粉颊上狠狠啄了一大口,揽着人沉沉睡去。
待到夜深人静,苏烟忽地睁开眼,掰开他放在她腰侧的长臂,披了件裙裳站到窗畔的桌案前,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
夜色静谧、银辉不浓,残月挂在树梢,隐隐能看到微弯的弧线。
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就在假山花池畔。
槐花开得正盛,白色的花骨朵随着夜风轻拂,偶有沁人的香飘来。
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郁结。
她在窗畔站了整宿,整宿没有合眼。
临近天亮的时候,她从梳妆台的首饰架后方摸到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柜子里的小红木箱,取出红木箱里面的婚前协议,用一个精致的黄花梨盒装了。
她在黄花梨盒里面装有两样东西。
一是她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二是生辰贺礼下面压着的婚前协议。
她想,他在打开黄花梨盒看到的那一刻,应该都懂了吧。
明日是他的生辰,二十一岁生辰,也是百花宴击鞠比赛的最后一日。
陆行之有得忙,除了参赛,还得陪邻国的王孙贵族们用晚膳,庆和赛事。
故而陆行之早早规划好,提前约了友人庆祝生辰,就在江畔,包了一艘四层楼的游船。
定在今晚。
苏烟深吸一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带上黄花梨盒。
做完这些,她没看拔步床上尚在熟睡的陆行之。
她撩开月门上的珠帘,迎着黎明的日辉走到外头的院子里,同如意如薇说,
“我有事同你们交代。”
*
当清晨的第一缕金辉穿过半掩的雕花窗、穿过喜庆的蚊幔,照到陆行之俊朗的面容上时,陆行之懒懒地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无意识地蹭了蹭,呢喃道,
“夫人......”
空荡荡的怀抱让他不由蹙眉,长臂一捞,却什么也没捞到。
他蓦然惊醒,发现身侧的美人儿早不见踪迹。
问了外头的侍卫,得知苏烟早已出府,说是去了皇家园林。
皇家园林有金子等着她捡?
就不能等着夫君醒来、两人在床上腻歪一阵?
再互相穿个衣裳、欣赏一下彼此曼妙的身躯?
然后坐在他腿上、你一口我一口互喂早膳?
最后同乘一辆马车出府、在马车里尝试一下新的亲吻方式?
陆行之叹气
,所有晨间的美好他一样未做过,想来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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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自打那晚瞧过一眼后,他便魔障了。
真不是他淫I虫上脑,也不是他色I心不死,他只是单纯地很好奇,
那样的柔软,他该一只手握不住吧?
果然,
事实证明,他在黑暗中的视力不差,那晚瞧到的和他感受到的,差不离。
他翻了个身,
裹着锦被贪I婪地嗅了一口。
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甜腻的女儿香弥漫,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