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编的是他昨晚腹泻起不来床。
原本想编个外祖母大寿、母亲包饺子缺人手之类的,被父亲骂了,说朝堂之事不该牵扯后宅妇孺。
纪沐尘摇着折扇,“我这种人还需要编?”
他昨晚宿在花楼,累得精疲力尽,现下腰膝酸软、走路打摆子,哪有精力上朝?
霍修染,“那陆哥?”
纪沐尘,“他自然是去百花宴看嫂子,还能有别的?”
陆行之还在回味昨日晨间香甜的、柔软的吻,想着晚上便能如愿尝到他渴望已久的唇,他不觉眉梢都含着风情。
霍修染,“......你看他那鬼样子,怕不是魔怔了?”
“你啥眼神?”纪沐尘瞪向霍修染,“他明明是在发I骚,看不出来啊?”
恰好街边有商贩叫卖——“卖砚台、卖笔墨、卖宣纸、卖宝刀.......公子,路过看看?保证有您挑得上的。”
三兄弟就止了话头,回身,看见摊位上横七竖八摆着许多“宝刀”,有一把古铜色的宝刀和陆行之身上的屠龙刀一模一样。
三兄弟没吭声,佯装好奇看看。
陆行之选了个墨黑色的砚台,看不出成色,感觉普普通通的,和岳丈大人送给闻兮的砚台有些相似。
商
贩老板:“公子好眼光!此乃名贵端砚,石质细腻,起磨快,具有深厚的收藏和把玩价值。”
陆行之,“怎么卖?”
商贩老板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
纪沐尘,“......五两还是五十两?”,商贩老板摇头,霍修染问,“难不成五百两?”
商贩老板,“公子们真会说笑。五千两!”
......五,五千两?
这怕不是砚台,是地底下沉睡千年的宝贝疙瘩吧!
三兄弟面面相觑,指向摊位上摆着的屠龙刀,问,
“那这把宝刀岂不得要五万两?”
商贩老板有些难为情,但从几位公子的衣着打扮上来看,绝非等闲之辈,实在不好坑他们,直说,
“这把刀不值钱。您要是买端砚,这把刀权当送的。”
三兄弟:“......”
敢情太傅大人送给陆哥的“屠龙刀”,极有可能是“赠品”?
不要钱?
是他给闻兮买端砚的时候,顺带给女婿捎的?
还上可斩巨龙、下可劈山石?
还滴血认主、人剑合一?
原来就是个玩意儿!!
陆行之没忍住,扔了端砚转身就走。
商贩老板以为几人嫌款式少或是嫌贵,忙追着背影喊:
“还有其他款式!尚方剑、岳阳剑、女儿剑!”
“就喜欢这把刀?”
“成!十两银子。八两!七两......最低六两,不能再少了!”
陆行之脚步一顿,直想回头暴揍商贩老板一顿,愣是被纪沐尘和霍修染架走了。
他一路上没什么好脸色,见着熟人招呼也只是草草应付了事。
纪沐尘和霍修染不敢说话,硬生生地憋着一肚子笑。
等到了皇家园林,百花齐放、假山嶙峋,初夏的风拂过园中的芭蕉叶凉意习习,陆行之心头的那股子焦灼适才缓了些。
就是人太多了。
每届的百花宴分七个场次,林园、竹园、猎园、喜园等。
由于宾客较多,未避免堵塞出乱子,七个场次实行凭票入内。
一部分场票会免费发放给受邀在列的邻国王孙贵族,其他的场票则是自愿购买。
由于票价不低,普通老百姓通常无缘入场,故而十分珍惜这两日的“免费提前赏玩”。
陆行之站在皇家园林的入口处,读完立牌上的介绍,道,
“竹园的票都卖光了?”
......怎么这么快?!
又问纪沐尘和霍修染,“你们买了没?”
纪沐尘和霍修染同时摇头,“几个文人搞得诗词大会,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递给陆行之两张猎园的票,“到时候带着嫂子去打猎!”
打什么猎嘛,男人搂着女人骑在骏马上,越走越偏、越走越偏......不就走到哪个
荒草堆里快I活去了?
纪沐尘笑得猥I琐,被陆行之一把推开。
陆行之还在想着另一件事。
开园的第二日,苏烟和闻兮会在竹园同台表演。
他身为苏烟的正夫,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就任凭那两人在台上卿卿我我、眉目传情?
还没看到呢,
光是想一想,
他已经气到心口疼。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
不远处的高台上,苏烟被簇拥在人潮中。
她含笑妍妍、仪态端庄,耐心为老百姓们介绍各个分场次的情况。
若是有大婶大娘打断,她亦不急,安静等对方说完她再说。
那温婉娴静、高贵典雅的气质,配上她白皙娇美的盛世容颜,简直让人心旷神怡。
台下有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忍不住赞叹。
“我要是能娶到这位神仙姐姐,我把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