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菊清姐姐,曹贵人这络子里怎么还有东西?”只听得外间梅香一声惊呼。
下一刻,菊清和梅香便一同将曹琴默的络子拿了进来。
这络子正是颂芝来看望温仪时,曹琴默编织的。一样是连环络子,一样是攒心梅花的,里面都放满了拇指大的珠宝,玫红、浓紫、碧绿、浅棕,个个可爱。
“小主,这是?”梅香歪了歪头,有几分不解。
陵容看着这些拇指大的小玩意却慢慢笑了,纤纤玉指拈起一块,更映衬的指如玉葱:“梅香,菊清,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
见二人都答不出,陵容也不卖关子:“这个是碧玺。”
“曹贵人知恩图报,提醒我要‘避席’呢!”
玄凌刚走,恩准自己不出席温仪生日宴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这个曹琴默就来卖好了,她转的还挺快。
“难不成席上会出什么事?”菊清二人都是一脸紧张。
陵容闲闲回答说:“不管会出什么事,咱们已经得了陛下恩准,总是与我们无关的。”
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温仪差点落水的事件便有了结果,乳娘杖杀,和乳娘交好的人也受了牵连,而乳娘背后的华妃却一直没有惩处的消息。
事情总是因端妃的绣球而起,不过曹琴默力证事情与端妃无关,玄凌也就揭过了。
陵容心知肚明,眼前的西南战事就是慕容家和华妃最大的护身符。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挟功邀恩至此,焉知慕容氏能长久到什么时候呢?
&&&
玉润堂内,正在试衣服的眉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衣着华雅端方,十分满意地转过身问道:“这么说,陵容真去不了了?”
“可惜了,温仪的好日子,她却不能参加了。”
她见采月刚从外间回来,又问道:“陵容身子究竟怎么样了?”
采月去送礼物时,根本没见到陵容,只能说还在休养,不宜见客。
眉庄见状有几分失望,又对一旁品茶的甄嬛说:“看来陵容是真的去不了了,这次家宴连几位王爷都会参加呢。”
甄嬛想了想说:“也许是她心里不痛快吧。”
眉庄果然问道:“这是怎说的?难道我有孕晋封她不高兴么?”
甄嬛赶忙安慰:“都是我瞎猜的罢了,不过若是真的,陵容不比你大家出身,不能一般计较。”
眉庄放下刚饮完酸梅汁的空盏,淡淡说道:“可惜了,她到行宫这一趟,不仅没养好身体,反而还丢了一个丫鬟。”
“不过宝娟忠心护主,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罢又转过身将太后赐下的“赤金合和如意簪”在头上比了比,她在孕中,不方便梳华贵的高髻,只好简单梳了个元宝髻,将簪子插在显眼处。
眉庄有孕有宠,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喜气,甄嬛见状又拿了一件绯红绣“杏林春燕”的锦衣来,比在眉庄身上试了试:“眉姐姐,你瞧这个不是更好?”
眉庄道:“这个颜色……嬛儿你穿比我穿好些呢。”
甄嬛面上闪过一丝失落:“今儿是姐姐的好日子,自然是姐姐惊艳四座才好。”
眉庄放下那件衣服,扶着肚子慢慢坐下,尽管她还未显怀,可是动作已经十分小心:“嬛儿,论理说,你的恩宠比华妃都不差,怎么却还没动静?”
甄嬛面上一片羞红,却强撑着:“那依姐姐的意思?”
眉庄神秘地拿出一张纸,小声说:“虽然凡事自有天定,却也要看人为。”
“这张方子,是我找江穆炀要的,有助于生养,你瞧我这不就怀上了 ?”
甄嬛强忍着害羞,接过那张方子细细地看,边看边问:“江穆炀?他弟弟太医江穆伊好像是照料温仪帝姬母女的。这方子可不可信?”
眉庄命人端来酸梅汤,说道:“正是查过他们兄弟不睦才敢收下的。”
“况且,照料我这一胎的刘畚又是济州人,出不了错的。”
甄嬛却还有几分不放心,可惜温实初已死,她要到哪里再找这么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帮手呢?
想到这里,不自觉叹了口气。
谁知她的担心落在眉庄眼里却成了不屑。
也是,她甄嬛圣宠优渥,自然能正经怀上,哪里需要像她这样用这些歪门邪道呢?
一时间二人竟有些无话。
却见通传的小内监在帘子外请示:“惠容华小主、贞嫔小主,前边有旨,该入席了。”
不论内里如何,二人还是挽手出去了。
宴席开在了扶荔殿,近支亲贵、命妇、嫔妃悉数到场。
皇帝皇后坐在上首,右边第一席是已经晋了容华的眉庄和降为贵人后首次当众露面的曹琴默,她们两个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端妃和悫妃屈居第二席,而失宠的华妃则和冯淑仪共坐第三席。
甄嬛与秦芳仪共坐一席,因她有宠,反而坐在了秦芳仪上边。
甄嬛看着眉庄春风得意的表情,看玄凌频频致意,不由得心中微酸,她强迫自己转过头去看对面的席次。
岐山王玄洵、汝南王玄济携家眷依次而坐,第三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