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闺女。
原本他还想下了工过去看看侄子,被唐大哥一说就不去了,怕被唐武纠缠被大嫂拉着哭。
他可受不了家里人哭,会心软。
以前就算了,现在圆圆和封辰定亲了,封大娘时不时也会跟他聊聊天儿,话里话外都是“福林呐,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他们还年轻,你可得好好看顾他们,多为他们打算呀”,他听进去了。
他当然得为女儿女婿打算,女婿都说要给他一个孙子了呢。
他和媳妇儿一个观点,孙女也行,都挺好。
他们插秧忙到太阳落山收工回家。
不用人站在水里弯腰插秧,真的轻松很多,就是牲口受累。
唐爹心疼牲口,收工把牲口送回牲口院儿,又烧点热水烫点饲料给牲口吃。
他现在还是牲口院儿的辅助饲养员,平时可没少干活儿侍候这些牲口。
他之前说要给母马和公驴□□下骡崽儿也不是空话,在他的努力帮助下母马已经揣了崽儿。
大队卖骡子都能赚不少钱呢。
虽然时间不早了,他却不慌不急,按部就班地给带崽儿的大黑牛和母马加料,烫了饲料加上豆饼,那可是很营养的饲料,牲口和猪吃了都上膘。
大黑牛每次吃饲料的时候都会蹭蹭他表达好感,唐爹也高兴,拿一把木齿刷子唰啦唰啦地给大黑牛刷毛,当然也要给母马刷刷。
马还喜欢在干爽的泥土里打滚儿,解痒、除虱子,这个也必须安排。
做完这一切,唐爹跟大富农告辞回家。
大富农做贼一样塞给唐爹一样物事,“圆圆和封辰定亲了,这是我给补的贺礼。”
唐爹自然不肯要,大家都不富裕,尤其大富农家情况特殊。
大富农却不肯拉扯,“福林,咱都是实在人,但凡拿出来就不拿回去的,对吧?”
唐爹点点头,只好收下,“等闺女回来我给她。”
大富农送唐圆的是一块红布,珍藏多年的,依然挺鲜亮的,没怎么褪色,一看就是以前的好料子。
大富农家现在的情况是没机会用的,他就想送给唐圆做人情。
人家唐圆有好吃的可没落下他们呢,他婆娘和孩子都跟着补营养,他感激。
唐爹揣着那块红布回家,在路口却遇到拄着棍儿的唐武。
天还没黑透,他能看清唐武胡子拉碴的,一脸阴郁。
“武儿,腿没好呢,咋出来了呢?”
唐爹很关心侄子。
唐武阴沉着脸,却又丧气得很,拖着哭腔,“二叔,你可怜可怜我,给我说个媳妇儿吧。”
唐爹没辙儿,我咋说媳妇儿啊?
唐武:“圆儿不是都好了,让她……”
唐爹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第一次大声对唐武道:“圆圆跟封辰定亲了,可不敢乱说呀,封辰不让。”
时下的习惯或者说陋习就是一个女人没定人家的时候男人们都可以意淫一下,说许给谁许给谁的,闺女的爹娘也不能恼怒,毕竟一家有女百家求,在时下说是一种恭维,说明你闺女受欢迎。
一旦定了人家,别人就不能随便说,那会跟男人结仇的。
唐武更气了,“二叔,你宁愿选个混子当女婿,也不愿意拉拔侄子?我小时候你还总抱我呢,你总是说最疼我,长大以后给我说媳妇儿!”
唐爹:“这……”
这不是小时候说的玩笑话吗?
大人都会这样逗孩子的啊。
唐武却不管,他想媳妇儿想魔怔了,必须要个媳妇儿。
他不是非佟雪不可,他是必须要有个女人当媳妇儿!
唐武就开始跟他歪缠耍赖皮,一副不要脸的样子了。
唐爹被他搞得下不来台,又臊又囧也很气,“武儿,你奶不是说了吗,卖了猪就给你娶媳妇儿,你干嘛这么作践自己!”
唐武还想说唐圆。
唐爹一下怒了,“不许你再说圆圆,她和封辰定亲了!是封家人了!你再乱说,让封辰听见,他是会打上门的!”
别说封辰,就封老太听见唐武现在还口口声声让圆圆给换媳妇儿,她都能挥着棍儿打过来。
唐爹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跟人发过火儿,今儿算第一次。
还是对着他一直疼爱有加的侄子。
唐武愣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二叔?你、骂我?”
唐爹:“你腿没好利索呢,快回家养着吧,我得赶紧去自留地锄草,一下雨地里草疯涨,锄不迭,根本锄不迭。”
说完他蹭就走了。
唐武想扑过去抓住他,结果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二叔绝情离去。
他那个恨呀,那个气啊,以前说疼侄子都是假得呗。
看着侄子打光棍儿你就那么高兴呀!
不活了!
唐武把棍儿一扔,还故意要用那条断腿走路,越走越疼,越疼越爽。
媳妇儿都娶不上,还要腿干嘛?
他一瘸一拐地回家,等到家原本快长好的腿硬是被他又给走裂开了!
一到家他就疼得跌倒在地。
大伯娘哭着扑上来,“武儿,武儿啊,你这是咋滴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