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富丽堂皇的尚书宅邸内,尹泉披着华贵的貂裘,悠闲地半躺在精雕细琢的檀木椅上。
他的身旁,环绕着一群美貌动人的姬妾。
她们各司其职,有的为他按摩肩膀,有的则端茶倒水,无微不至地侍候着他。
更有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双脚抱在温暖的怀里,为他驱散寒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身材丰满、一丝不挂的女子,紧密地包围在他的四周,形成一道“肉屏风”,将料峭春寒隔绝在外。
尚书大人的快乐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尤其是近来,他通过倒卖丹药赚得盆满钵满。
尽管大部分收益都上交给了皇帝,但他所分得的部分也颇为可观,足以让他再次购置数十名美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仆役急匆匆地走来,向尹泉禀报道:“大人,驱魔司郎中上官槿已经在门外等候,她想要见您一面。”
“上官槿?她来我这里做什么?”尹泉稍稍坐直身体,眉头微皱,感到有些意外。
“她只说有要事与大人商量,却并未向我透露具体事宜。”仆役回答道。
尹泉沉吟片刻后说道:“请她进来吧。”
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肉屏风”们退下。
如果上门的是谭首辅,他并不会让这群女人回避,甚至还会拉着谭阁老一起,一边享受酒色,一边商议国事。
但上官槿不一样。
她是个女人,还是洛司首的亲信。
若因一时贪图享乐,招致她心情不悦,进而与她关系交恶,显然是得不偿失之举。
…………
片刻之后,尹泉穿戴整齐,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
上官槿坐在他的对面。
她仍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袭碧绿衣裙,乌云般的黑发以木簪挽起。
妆容素雅,神情宁定。
尹泉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心情格外复杂。
这位驱魔司的郎中大人,姿容清丽,五官秀美。
他那些姬妾在她面前,就像是山鸡见了天鹅般黯然失色。
尤其是她常年在实权官位上所培养出的那股乍看温文尔雅,实则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更是让尹泉内心深处有些躁动。
上官槿将尹泉那故作正经的模样看在眼里。
无需多想,便能猜到他脑中装着怎样的龌龊心思。
她一路从微寒走到今日,对于男人的此类想法早已习以为常,心头掀不起丝毫波澜。
她知道,唯有一步一步向上爬,爬得足够高,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而不像这些官员们的姬妾那样沦为玩物。
“上官郎中今日莅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尹泉面带笑容道,“不知郎中此番前来,有何要事与我商讨?”
“尚书大人,我是来救您的。”上官槿正视着他,神色严肃冷峻。
“救我?”尹泉眉毛微扬,没想到上官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您近日所作所为,已犯朝中大忌,”上官槿解释道,“我正是想在您引起陛下不满之前,劝你悬崖勒马。”
“我近日一直都在为陛下禅心竭虑、充实国库,陛下怎会对我不满?”尹泉愈发感到不解。
以他一贯暴躁的脾气,若非上官槿身份特殊,且又是个美女,恐怕早已与她争吵起来了。
“若您仅是在设法解决财政问题,那自是无可厚非,”上官槿道,“但这个过程中,您是否觉得,您与内阁中的几位阁老,似乎跟那些门阀世家走得太近了?甚至可能被他们利用了,也毫无察觉?”
“我不过是在借助他们的力量,以孝敬陛下。”
“尚书大人,看来您依旧对自己的处境懵懂未觉啊!”
“上官郎中不妨有话直说。”
上官槿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尚书大人,您应该很清楚,陛下为什么特意要选择用凡人,而非修行者,做文官来处理世俗政务吧!”
“当然清楚,”尹泉不假思索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陆桓那厮,仗着自身的力量,意图谋反。”
上官槿缓缓说道:
“修行者自身拥有超凡力量,若再让他们借助世俗手段敛取资源,不断发展壮大,便容易形成门阀党派,尾大不掉,导致皇命难以畅通,甚至可能像陆桓那样,产生不应有的野心。
“但你们这些凡人则不同。
“你们自身并不具备超凡力量,宛如无根浮萍,唯有依赖陛下的信任,才能掌握权力,影响时局。
“如果没有陛下的支持,没有大齐王朝这套自太祖皇帝以来建立的社会规则,你们在修行者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一脚便可踩死。
“正是因为你们弱小,陛下才会将管理国家的权力交给你们,因为你们的一切权力和荣耀都源自于陛下。若是你们哪里做得不好,他可以直接将你们惩处,而不必有任何顾忌。
“你们要做的事情,是成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刀,对那些世家门阀、结党营私的修行者形成制衡。
“你们要在这个朝堂上生存,就必须做孤臣;你们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陛下。
“如果陛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