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的真元属性相似。
当顾旭开始运转功法的时候,他能隐隐感觉到赵嫣那边传来一种微妙的共鸣,像是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以与他相同的节律轻轻呼吸。
同时,他识海中的“回禄”符文也不受控制地明亮了起来。
想到赵嫣过去常常在回禄教的熔岩地窟里修炼,他不禁开始思考:北境的修炼法门与回禄教莫非同出一源?另外,名为“回禄”的神祇与北境信仰的火神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赵嫣也同样感受到了一种玄妙的变化。
她仿佛觉得自己正浸身于地窟的熔岩之中,全身经脉被暖烘烘的气流环绕,《涅槃经》所带来的剧烈痛苦似乎也因此而得到了缓解。
“这是怎么回事?”她满心疑惑。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涌上心头:莫非,那个曾在熔岩地窟中吸干了所有火焰的青衣人,就是眼前的顾旭?
尽管他们二人同样身着青衣,赵嫣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连她这个第五境的修士都无法抽空地窟中的能量,顾旭仅有第三境的修为,又怎能做到这一点呢?
赵嫣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抛诸脑后。
…………
“国公爷,小姐为了救一个男人,被关进了牢狱!”
赵家府邸。
燕国公赵长缨仍如往常一般,衣冠不整地坐在亭子中,大碗大碗地喝酒,脸上显现出朦胧的醉意。
突然之间,一名侍卫大步走上前来,神色匆忙地禀报道。
然而,听到这个“噩耗”,赵长缨的神情依旧懒洋洋的,没有显现出一丝慌乱。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用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问道:“你确定,她真的是为了救一个男人而被关进去的?”
“是的,国公爷,”侍卫回答道,“驱魔司的顾博士因在桐君县杀了一个七品官员而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小姐为了救他出来,跟着他去了牢里。”
“顾旭……”
这个名字,赵长缨并不陌生。
他不禁回想起年初在驱魔司总部观星台上遇见的那个容貌俊朗的少年。
一向清高倨傲的洛川,在面对那位少年时,竟然非常热情地起身相迎。
“这个顾旭,他的家世清白吗?”
“他的祖宗三代都是沂水县的普通平民,从未有过任何作奸犯科的记录。”
“那就别去管嫣儿了,让她自己去折腾吧。她年纪也不小了,我相信她能够自己把控好分寸。”
“是。”侍卫恭敬行礼,然后退下。
侍卫走后,赵长缨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下了剩余的酒。
随后,他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嫣儿终于愿意与同辈男子接触了。”
作为赵嫣的父亲,他自然知道赵嫣自幼厌恶异性的触碰,也知道她经常混迹于各大青楼,与花魁们亲密无间,勾肩搭背。
尽管赵嫣曾在他面前明确表示,她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她之所以频繁在青楼过夜,是因为教坊司的琉璃花魁是她的死士,一直凭借独特的神通和法术为她搜集情报。
然而,眼见女儿在大齐王朝的风评日渐下滑,常被人嘲笑说燕国公家的大小姐二十多岁还大龄未婚,是因为与青楼女子结为“金兰契”、“磨镜子”,赵长缨也不免感到焦虑。
同时,赵嫣作为赵长缨的独生女和继承人,若她拒绝结婚生子,赵家的直系血脉将面临断绝的风险,在她之后,国公之位也可能落入旁支之手。
而赵家的旁支与主支间长期存在着不小的矛盾,双方对北境的未来规划亦持有不同见解。
这种局面,显然不是赵长缨所乐见的。
正因如此,当赵长缨听闻赵嫣竟然愿意冒着风险为一个年轻男子出头时,他内心深处竟由衷地感到欣慰。
养了这么个让人淘神的女儿,赵长缨对于未来的女婿已经没有太多的要求。
只要今后赵嫣别去跟青楼花魁拜堂结亲,能领个活的、正常的男人回家,他恐怕都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
赵嫣‘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京城。
也传到了上官槿的耳朵里。
“原来,司首大人说有人会把顾道友从牢里救出来,指的是赵嫣啊,”上官槿坐在桌案背后,一边心不在焉地翻阅着公文,一边微微皱眉心想,“她与顾道友又不熟,而且又不喜欢男人。
“真不知道她这么做,打的是什么主意。”
上官槿心里很清楚,赵嫣自己住进监狱这样的举动,看似难以理喻,实际上却稳稳地拿捏住了敌人的要害——在给对方施压的同时,又能确保顾旭的安全。
不出意外的话,顾旭很快就能重获自由。
洛司首的天机推演之术,一如既往准得惊人。
只是,对于上官槿而言,如果真要让她在这件事情中完完全全袖手旁观,一分力气也不出,她却有些不太甘心。
她知道顾旭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
为了陈济生,他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