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亮急匆赶到了ICU,将邢锐做过的检查又重新做了一遍。
并问出了和邢锐问过的一模一样的问话:
“能听到我说话吗?能的话,你就眨眨眼。”
小战士和刚才一样,连着眨了几下眼。
“动下手指给我看看,对,就是这边的手指。”
小战士接着又眨了几下眼,手指却一动不动。
于晓亮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知道的话,你就眨眨眼。”
小战士再眨了几下眼。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知道的话,你就眨眨眼。”
小战士依旧眨了几下眼。
于晓亮心凉了半截。
这战士怎么可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眨眼,或许只是这小战士下意识的反应。
或许连下意识反应都说不上。
“这战士……”于晓亮摇了摇头,惋惜道:“意识方面还是有问题啊!”
话音刚落,小战士又一次眨起了眼。
意识障碍,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傻了。
恰在此时,武警部队把小战士的父母接来了附院。
听说儿子已经苏醒过来,那对哭了一路的农民夫妇欣慰地笑了。
特殊病人必须予以特殊照顾。
原本并非探视时间,但ICU的护士还是为这对农民夫妇拿来了隔离衣,并帮忙穿好,又教着这对农民夫妇戴上了鞋套,领进ICU,带到了三床床边。
小战士见到了父亲母亲,眼神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母亲颤抖着嗓子叫了声小战士的乳名:“六儿啊,俺是娘啊,还认得娘吗?”
这次,小战士连眨眼都不会了。
张宇琦也来到ICU,但没进去,只是把邢锐叫到了观察区。
“情况怎么样?”
邢锐摇了摇头:“唉……我激动早了,这孩子意识方面的问题怕是不小。”
张宇琦淡然一笑,道:“受了那么重的伤,手术中又清除了那么多受损脑组织,不出问题那才叫大问题,要不然,钟院长又怎么可能同意提前上干细胞呢?”
提到了干细胞,邢锐又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张祎怎么说?”
张宇琦道:“那小子跟我说了个成语,秋后算账,明白了不?”
邢锐点了点头。
现在才是初夏,到秋后还有五个多月,一百五十天,好漫长啊!
张宇琦拍了下邢锐的肩,接道:“那個臭小子还说,秋后算的是大账,算大账之前,会有很多小账可以及时清算,比如,能认得爹娘了,又比如,能简单说句话了。这些小账,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就得结算一次。”
邢锐听着,两眼重新冒出了光彩。
……
老丁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去,没惊动到彭州一位同志。
马远山跟老老丁聊到了九点多,眼见老搭档因舟车劳顿而显露疲态,虽意犹未尽,但还是离开了病房。
马宝麒陪着老父亲来,却没陪老父亲回,叫手下兄弟开车将老父亲送回了家,自个则拐弯来到了细胞实验室。
进到张祎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卧槽,干细胞的劲真特么大,刚打完那几天还没啥感觉,但从上个礼拜六开始就不一样了,总特么想干炮,昨晚我一连干了三炮才特么过瘾……”
张祎笑道:“那大嫂可遭老罪了。”
马宝麒大笑:“没当过炮兵不是?教你啊,炮不单要打得准,还得讲一个炮火覆盖,单冲一个靶子打,那是实现不了战术目的滴。”
太深奥了,必须装不懂,才能显得本神的圣洁……张祎挠了挠头,现出一脸茫然
马宝麒再笑:“得嘞,这两天我事多,等忙完了这阵儿,我安排你去体验一下什么叫炮火覆盖。”
可别,本神不好这一口……张祎连忙岔开了话题。
“别的方面有什么改变吗?比如喝酒。”
提到了喝酒,马宝麒更加兴奋:“我又找到当年在部队上的感觉了,两斤泥池,轻松拿下,而且第二天屁事没有。”
“顾局的反应怎么样?”
马宝麒乐道:“排长怎么样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不过呢,最近这几天,我看咱排嫂倒是精神抖擞,就像是一朵浇水浇够了施肥施足了的花一样……哈哈哈。”
公粮交到位了呗……张祎跟着笑起。
这些话,其实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马宝麒专门跑来细胞实验室,显然另有目的。
闲聊了几句后,马宝麒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来。
“兄弟,你说这干细胞那么神奇,有个病叫,叫……”
敲了几下脑袋,马宝麒终于想起了病名。
“抑郁症,对对对,产后抑郁症,这干细胞能治疗吗?我有个朋友,他家儿媳妇就得了这种病,整天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那丫头啊,生孩子前可不是这样……”
张祎耐心听完了马宝麒的絮叨,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道上唯一爷也不是心硬的像块秤砣。
“能治疗!”
张祎笃定回答道:
“而且效果还不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