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也会派了府上的管事们,过来大量的采买。”
“大船商们来采买一次,基本都是上千条起步,少了,人家还看不上呢。”
姜安宁淡淡的笑着:“更何况,这只是说绣帕、枕巾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东西,正经赚钱的,还得是大件儿!”
“比如说绣一扇四幅的山水屏风,少说要个二三两。”
“再或者是摆件儿,立件儿,又或者是册页、挂画。”
“更要分工艺是否复杂,图样是否繁琐,幅面有多大……这些都是会影响价格的。”
姜安宁捏了捏腰间挂着的荷包,轻笑:“一副好的绣品,虽然过程耗时耗力,可真要是成了,那基本上都是不愁卖,一件绣品买个上百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妇人急不可耐的嘶吼:“怎么会有傻子,愿意花上百两银子买一副不能吃不能喝的绣品回去,你当咱们都是傻子呢?”
其他人也不免跟着犯嘀咕。
上百两,就买一件绣品啊?
这听着也忒玄乎了……那可是上百两,不是三五文。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拿出十两银子来娶媳妇,就不知道要被羡慕嫉妒地津津乐道多久。
一百两,成十回亲都绰绰有余了!
一百两,都能买好几十亩地,当个地财主了!
三道河子最富有的乡绅老爷家里头,也才六十多亩地。
便是这样,人家那日子,过的就已经不知道有多滋润,多令人艳羡了。
怎么会有人,拿好几十亩地,去换一件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针线活呢?
众人都很是想不明白,心里头免不得要犯嘀咕,觉得姜安宁十有八九是在坑骗他们。
可大家萍水相逢,又有什么好骗的呢?
总不能会有谁,钱多到烧脑袋,会傻呵呵地听人吹了几句牛皮,就把全部家当砸进去吧?
姜安宁看她们都是不大相信,以为她在信口雌黄的表情,也不急着辩解。
“嫂子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她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一开始知道这价格的时候,也是被吓了好大一跳,不敢相信的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
姜安宁笑得一脸真诚:“毕竟这么高昂的价格,我就是做梦,都不敢做的这么使劲儿。”
“嫂子消息闭塞,不知这世上还有百两一幅的绣品,并不怪你,可只是因为嫂子你不知道,就非要说没有,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姜安宁话音一落,车上的其他人,纷纷看向妇人。
妇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你这死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懂不懂尊老爱幼……”
姜安宁噗嗤地笑出声音来。
“怎么说不过道理,就要比年纪大小呢?”
“嫂子这话可真是没有道理,如果我指出嫂子的不对之处,就是不尊老,那嫂子冥顽不灵,是否也等同于不爱幼?”
“你不爱幼,我不尊老,那咱们这是扯平了,谁也说不着谁。”
妇人一噎:“你……”
她一口气憋在胸口,气的脸色涨红,最后也只是骂骂咧咧两句:“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小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剩在家里做个老姑娘!”
妇人自认为骂出了最恶毒的话。
不想姜安宁半点儿也不恼:“那我就谢谢嫂子你的吉言了!”
妇人登时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人。
这丫头,该不会脑袋叫驴蹄子给蹬着了吧?
怎么一股子傻劲儿?
她都骂她一辈子没人要,嫁不出去当老姑娘了,怎么她一脸的兴奋之色?
妇人顿时就有些郁郁,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棉花上,不仅没伤到对面分毫,还把自己的老腰给闪了的那种郁闷。
“这绣品,真的能卖到上百两银子一幅?”
与杜春雪挨着坐的矮胖妇人,眼神热络又迫切的追问着姜安宁。
姜安宁点头:“普通绣品当然不行,可那些出自大绣娘之手的,技艺精湛、花样精美,栩栩如生的绣品,莫说是摆件、挂画之类的大幅绣品了,便是一条绣帕,都有可能卖上十几两银子。”
“诶呦,我滴个乖乖……”
车上的妇人们,顿时止不住地惊叹起来。
正郁闷着不知该如何捡回面子,顿时大声地嘲笑起来:“可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啥话都敢往外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姜安宁呢!”
“咋的?哪个绣娘的绣品卖了上百两银子,叫你给看见了?”
“可真能吹啊!”
姜安宁不理会妇人的酸言酸语:“嫂子刚刚不是还说姜安宁也不可能赚到这么些钱吗?”
“怎么这会儿,又不是刚刚的说法了?”
妇人一噎。
好一会儿,才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说姜安宁能赚到了?不管是姜安宁、李安宁、赵安宁、王安宁,谁都不可能赚这么多的钱!”
“一幅绣品一百两?”
“傻子才会信呢!”
妇人冷着脸,不停地嘟囔着:“信的都是傻子!”
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