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人胆怂的样子,宋尧不屑冷哼了声。
“你就这般笃定,我朝凰绣坊,一定会输给越闻绣坊?”
魏秋月见宋尧竟然没有动手打她,只是问了个答案昭然若揭的蠢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又嚣张得意起来。
“不然呢?”
魏秋月抬了抬下巴,像春天里的骄傲孔雀:“人家越闻绣坊,寻到了你进献给太后娘娘那副礼佛图的绣娘,往后,只会有更多更好的双面三异绣。”
“到时候,你这天家恩赏过朝凰大绣坊,又拿什么来跟人家盛老板的越闻绣坊争?”
魏秋月满是与有荣焉,仿佛找到礼佛图绣娘的不是越闻绣坊,不是盛越闻,而是她一样。
她趾高气昂的上下打量着宋尧,轻蔑的哼了哼声:“连安夫人都弃朝凰绣坊而去,选了越闻绣坊。”
“这不就是说明,越闻绣坊的实力,远远胜过你的朝凰绣坊?”
宋尧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既然你这么坚信越闻绣坊会在擂台上赢过我朝凰绣坊,那不如,咱们就打个赌,如何?”
她激将道:“魏老板一向爽快,又这般笃定越闻绣坊会成为江安县新的第一绣坊,想来,应该是不会害怕与我做个小小赌约的吧?”
这话,激将的味道太多明显。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听得出来。
“赌就赌!”
魏秋月‘嘁’了一声:“谁怕你?”
她得意地大言不惭:“你就算嘴上再怎么厉害不服输,也改变不了,越闻绣坊不日就会取代你在江安县的地位!”
“别说是与你口头上赌几句,便拿我的秋月绣坊做赌注,我也照样是敢的。”
魏秋月冷冷地哼笑了声:“因为你,必输无疑!”
“好!”
宋尧拍手称快,完全是没想到魏秋月竟然这边的上道儿,不等她把梯子搭好,就忙不迭的跳到坑里,等着她来埋土。
“那咱们就赌你的秋月绣坊,如何?”
魏秋月声音一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宋尧。
“若是朝凰绣坊输给越闻绣坊,我便给你五百银子。”
魏秋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若是朝凰绣坊没有输给越闻绣坊,你便将秋月绣坊给我。”
宋尧舒心展眉,眼中略有挑衅:“如何?你敢不敢与我赌!”
魏秋月迟疑了一瞬。
宋尧能有这么大方?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该不会是有诈吧?
魏秋月又一次恼恨自己的脑瓜子不如宋尧好使起来。
她急得直跺脚。
老天也真是的,同样是人,怎么就她脑子不聪明。
偏偏让宋尧聪明。
哪怕看出来宋尧这是在激将她,且这么大方,许以重利,肯定是挖了坑给她跳,还是不想在人面前矮了一截。
何况……
盛越闻那个道貌岸然的狗男人,找到了绣礼佛图的绣娘。
那位莲娘子的一手双面三异绣功夫,炉火纯青,连安夫人都被折服了。
应该、应该是不能够输的吧?
魏秋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赌就赌!谁怂谁是小狗儿!”
“好!”
宋尧勾了勾唇:“口说无凭,咱们白纸黑字……”
“就去前面那家画舫,备了笔墨纸砚,现在就签下字据!”
魏秋月梗着脖子,很是不服输的说道。
旁边人吓的脸都白了,忙拉住她,劝说:“秋月,你当心上了她的当,宋尧一向同你不对付,又与那盛越闻有姐弟之谊,你放心他们就是联合起来做戏骗你!”
“会如此?”
魏秋月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心里头一片纠结。
“宋尧,她应该不会搞这种小人行径吧?又不是盛越闻那厮,枭心鹤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魏秋月不添油加醋,公公正正的说了句。
“知人知面不知心!秋月绣坊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真要是输了去,往后还能有什么指望了?”
同伴劝说魏秋月冷静,莫要被人激将的上套了。
魏秋月犹犹豫豫,努力辩驳:“宋尧虽是与盛越闻有过姐弟之名,到底不睦已久,且这么多年,二人势同水火,何时有过和谐相处的时候?”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二人会联起手来。”
同伴还要在劝,魏秋月俨然已经是铁了心:“我意已决,便真是被宋尧坑骗了,那我也认了,怪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清!”
“逢赌不离输,既然我选择了赌,那便是动了贪念,若真是输了,也该是后果自负。”
魏秋月也不知道是在劝别人,还是在劝自己:“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她看向宋尧:“走吧,签字据去。”
宋尧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五百两银子罢了,她还是输得起的。
何况,那莲娘子的身份,已经被安宁给揭穿了。
盛越闻敢不敢再来应战都还是未知数呢。
也就是魏秋月这些被假象欺骗了的,才会迫不及待上门来看她的笑话。
四人直接去了最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