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许久之后,徐氏骂不动了。 陈嬷嬷松开手,先去净手,又倒了一杯茶水。 徐氏喝了两杯才缓过来,心情舒服了一些,“嬷嬷,收拾东西吧,过两日要回府了。” * 晋王府里,灯火通明,因着这几日的郎主心情不好,府上的宫女内侍,走起路来都小心翼翼的。 温孺人捧着自己的肚子,心情有些糟糕,“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怎么府里就莫名其妙要进新人了。” 宋嬷嬷小声道:“奴婢问了礼部的大人,是圣人赐下的,乃是太后娘娘妹妹的孙女,一直在宫中陪伴太后。按照辈分,还要叫咱们王爷一声表叔呢。” “我管他什么表叔!” 温孺人心烦意乱,“你是知道的,若不是殿下同情我,同太后扯了谎,我哪能嫁入王府?可既然入了府,为何不能争一争?殿下常来看我,又对我宽怀备至,定是对我有情。眼下不过是念着有孕,才没有碰过我。” “可若是来了个年轻貌美的孺人,到时候再把殿下的心勾走,到时候府中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她对着镜子看着脸上因为有孕起的斑点,清秀的脸上满是怨恨,“早知会遇到晋王,我哪里会同他行事,还留下这个孽种。” 宋嬷嬷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安抚,略一思忖,便出了个主意:“眼下更重要的是先抓住王爷的心。王爷这两日身体似乎身体有些不适,都没怎么吃饭。若不然您带些补汤,前去看望晋王。” 温孺人点点头,“那你吩咐后厨做点补汤,我先梳妆。” 不一会儿,她便盛装在身,身形丰腴,眉梢温婉,也别有一番滋味,在仆从的簇拥下,款款走向书房。 晋王不是好色之人,他不常进后院,最常呆的地方就是书房,平时也是宿在这里。 温孺人曾经来过几次送过东西,却也只能遵守规矩,由着侍卫快步进去通传。 没过一会,侍卫便道:“孺人请回吧,殿下今日不见面。” 温孺人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对那还未进府的孺人,却是有了不喜之情。 书房侧间,屋里只少许点了烛,昏黄一片,中间放置的浴斛里,热气袅袅。 晋王退下衣物,端坐在浴斛中,不一会儿身上便泛起了红。 他微闭双眼,安静地泡着澡。 一双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殿下,府里要进人了,奴婢要做些什么?” 晋王面色淡漠,睁开眼睛,“什么都不用做,她敢对我下药,还想让我对她礼遇不成?” 他忽然一怔,微微蹙眉,“怎么是你来伺候?” 宋瑜手一顿,便将手中澡豆放下。他到底与晋王从小相伴长大,胆子稍大一些,竟也有些气,“殿下,您到底怎么了?若是不喜奴婢伺候,把奴婢送回内侍省就是了。” 他是个奴婢,靠的就是揣测主子心思而做事,但是不知不觉中却已经摸不清晋王的心思了。自从出宫建府后,晋王在外很是抵触两人的碰触,便是私下对他也不像从前那般和善。就很莫名其妙,也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得对方这般不耐? 不让他在外行走也就算了,还不让他进后院伺候。宋明不过是个八品官,俸禄不高,全靠打赏果腹。他又是个阉人,也不能生儿育女,便也只想捞点金银,留着年老以后有个营生。 结果晋王脸色一天比一天冷,真是无法理解。 晋王脸色顿时骤变,他一出生便是金银养着,不耻承认于自己对低贱的宋明有了其他心思。尤其是那日两人的床事虽然是阴差阳错,但他到底是沉迷其中,事后更是不堪回想。 “你哪都不能去。” 晋王胸口起伏不定,他站起身来,厉声道:“是本王纵容你了是么?本王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好,你就吵闹要回内侍省,怎么?威胁我。” 两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宋明比晋王还要大上五岁,因此尽管宋明是个阉人,但是身形骨架仍要比晋王更为高大一些,只是常年躬身,不曾显现罢了。 从前二人相处,晋王年纪较小,处处依赖于宋明,便显得宋明更为强势一些。只是这两年晋王身形渐长,又开始处理封邑政事,威严渐盛,便显出几分强盛。 主强,仆自然弱。 宋明下意识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晋王草草跨出浴斛,随手扯过帕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自个儿穿了衣物。 他越想越气,眼角都有些泛红,转身凑到宋明面前,冷冷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