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林老爷如往常一样坐在一旁看丫鬟给夫人梳妆,随后两人其乐融融用了早膳。
“夫人,我要出门了。”
“好,夫君路上小心。”
可林老爷拉着她的手还不走,妇人不解:“怎么了?”
他笑着凑近:“今日夫人还未亲我,不然路上我怎么安心。”
一句话闹得妇人大脸红,丫鬟抿嘴偷笑。
“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又怎么了,咱们可是夫妻!”
他理直气壮,一把年纪了在妻子面前还孩子气的不得了,妇人温婉一笑,神色幸福,双颊含羞,飞快一吻。
“好了好了,快去忙吧。”
林老爷眉开眼笑:“得令!”
一撩衣袍哈哈大笑的离去,甚是愉快。
他出门了,暗中的菩然即刻跟上。
嫉妒提着药箱来为妇人诊治,蓓蓓在一旁无聊的晃着双腿。
“林夫人,今日天气不错,出去散散步如何,对身子也好些。”
“多谢神医好意,我这眼睛瞧不见,干什么都不方便,出门夫君也不放心,我还是在家安心等他回来吧。”
一个手刃快速劈在林夫人后颈,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从哪绕过来的懒惰收回手,淡声:“废什么话,带走。”
嫉妒:“……”
人道点嘛。
蓓蓓惊恐:“你们……你们放开娘……”
懒惰抬手,吓得小丫头自觉的闭紧嘴巴。
呜——不要打我。
林南熙气喘吁吁跑进屋,连忙哄着蓓蓓:“蓓蓓别怕,这府中有坏人,所以我们要带着娘亲一起逃跑,明白吗?”
“嗯……好像明白?”
懒惰拔剑:“啰嗦什么,走了。”
做完事我好早点休息,你们多浪费的每一秒,都是我逝去的无法追回的高质量偷懒。
嫉妒望向门外不断聚集的守卫,揶揄挑眉:“你就不能动静小些悄悄把人带走?”
大张旗鼓的这不是惹麻烦么。
青年锋芒逼仄,提剑直接砍了上去:“悄悄?今儿我偏要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
哥们执念还没散呢。
本职就是暗杀,整天悄无声息活的像个影子,没点存在感,现在他不乐意了。
懒惰的强是客观的,毋庸置疑的,他走到哪儿,哪儿就被清场,不过须臾收剑入鞘。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大堆人,没血,只是用刀背敲晕了而已。
“马车在门口。”
嫉妒指挥着:“快些上车。”
林南熙抱起林母,嫉妒牵着蓓蓓,懒惰指腹按在剑柄,没干劲的打个哈欠。
暗中的探子早在懒惰去将林南熙带出来时,就已经赶去向林老爷通报消息。
半路上,马车里的林老爷刚听完探子汇报,即刻厉声下令:“回府!”
却不想外边没有一点动静。
他捏紧双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一只素手撩开车帘,少女眉目清隽,纤细的睫羽下玉眸澄净。
“林老爷,跟我走一趟吧。”
林老爷脸上堆笑,几分勉强:“菩姑娘,这是做什么?我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了?”
菩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面无表情的将人从车厢里粗暴的拽出来。
出来后林老爷才看清四周,这里小路偏僻无过往行人,侍卫尽倒,马夫吸了蒙汗药睡得正沉。
眼前的少女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锁链人呢?”
林老爷手底凝聚内力,半覆眼睫遮住其中的杀机,装傻充愣:“姑娘到底在说什么?”
菩然不善的眯眼:“师兄为林夫人诊治,推测出林夫人来自密疆,且地位不低。”
林老爷心中微惊,不曾想季景深仅凭诊治能猜到这一步。
“我与林南熙聊过,你对他的饮食极度苛刻,保持血液或者说是身体的纯净度,他又是容器,那么做谁的容器呢?”
“继承了母亲的高贵血统,密疆正巧大乱,特殊的身份,特殊的时间点,特殊的存在,这种容器,一般人没资格享用吧?”
每一句直指要害,令一向从容的林老爷也感到一阵紧迫的压力,不由绷紧神经,不敢再小觑眼前的姑娘。
“我听说,密疆有位年轻的新王,名为琉因,你说他有没有资格享用呢。”
惊天巨石轰然落下,砸的他脑袋发懵。
那夜嫉妒说了林夫人的身份后,菩然没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愈发暗沉,当时她已经猜想到了琉因,所以心情不好。
现在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瞧见林老爷极力掩饰也遮不住的震惊表情,这一刻菩然知晓,她猜对了。
锁链人是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