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审视了四周的形势,得出的结论是:这么多弓箭手,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射成刺猬。
郑好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方多病,冲花城主喊道:“花秉烛!你一个小小的城主,竟敢对我下手!你不怕我爹扒了你的皮?”
花城主叹了口气,道:“大小姐,对不住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要送你回去,你非要留下来听故事。你父亲那里,我只能说是你和新娘子一起被云隐山的土匪杀了。我顶多就是一个失职之罪,你父亲自会派人去剿灭云隐山帮你报仇。”
“你这个伪君子!好吧,本小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只见她把手探往腰间,一柄软剑像银蛇一样滑溜溜弹了出来。
方多病吃了一惊:“你会功夫?”
郑好得意地笑道:“你要不要躲在我身后?”
方多病道:“会功夫也没用。他们万箭齐发,你根本挡不住。擒贼先擒王,你躲好!”
他们俩还没聊完呢,那边花城主手一挥,百余名弓箭手立刻齐刷刷姿势准备。
推弓,搭箭,勾弦,就在花城主那个“放”字要出口之际,方多病身形忽地平地掠起,尔雅剑在空中出鞘的声音尖锐凌厉。整个人同剑合二为一,如同一支满弦射出去的箭,直奔花城主而去。
速度之快,令花城主来不及反应。他刚把剑拔出来,方多病已到身前。
尔雅剑一剑刺穿了他右肩胛骨。花城主吃痛,大叫一声,手中剑脱手飞了出去。但他多年前就练就了右手持剑,左手飞针的本事。但见他右手剑脱手的同时,左手袖笼下的暗器机关一抖,三枚夺魂针直奔方多病胸口。
方多病情急之下,竟本能地走出了他那才练到三重功力的婆娑步。他没想到,就这三重功力的婆娑步,竟然使他在生死一瞬间躲过了那三枚夺魂针。
花城主目瞪口呆。
还从未有人在他左手偷袭的情况下能躲过他的夺魂针!
也就这一呆,方多病冰冷的尔雅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花城主心知大势已去。他万没想到,这个跟在李莲花身旁的少年竟也是个绝顶高手。他虽知像李莲花那样的人,身边的人也不可能弱,所以他已经做了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准备。没想到…
他仰天长叹一声:“天要灭我!”
而令方多病万没想到的是,在他掠出来的那一瞬间,身后郑好也几乎同时飞出。一柄软剑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一支百余人的阵列硬被她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来到花城主身前。寒光闪闪的剑架在了他另一侧的脖子上。
方多病大吃一惊,这小女子功夫竟如此了得!
不过他也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假如她刚刚再快点,赶上了他,那被他躲过的夺魂针就可能射在她身上。
“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躲好吗?”方多病忍不住责备她。
郑好笑道:“我只听到你说的擒贼先擒王。我以为你是让我来擒他呢。”
方多病哭笑不得。
“让他们放下兵器出去。”郑好对花城主喝道。
花城主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府兵们照办。
方多病点了花城主的穴,收起了尔雅剑。
郑好凑了过来,盯着他的脸,认真打量了下,然后道:“没想到没想到,方多病,我只知道你能吃。原来,你竟是个绝顶高手啊。”
她的脸凑得非常近,方多病甚至闻到了她身上的一股子甜香。
方多病不自觉地离远点,低声道:“你是没见过绝顶高手吧。”
郑好跳起来,拽住方多病的衣袖:“还有比你厉害的高手?你见过?带我去见!”
方多病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她手里又拽回来,对花城主道:“本来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们有意放你们一马。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只能将你送去衙门。”
花城主狠狠地瞪着方多病,恶毒地骂道:“早知道如此,我就该给你们的饭菜里全部下毒!”
郑好抬腿就是一脚:“你这人渣,坏透了!亏我父亲还那么信任你。”
郑好告诉方多病,送当地县衙没有用,这些地方小官吏一般早就被买通了。如果想让他得到真正的惩治,就要送到提刑按察使司去。郑按察使一定会秉公处理。
郑按察使。她故意把“郑”字咬得重了点。
方多病立刻明白了:“你父亲?”
“嗯。所以,你和我一起把他押送到提刑按察使司大牢去吧。”
方多病道:“那岂不是送你回家了?”
郑好哈哈大笑。
方多病发现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你有没有想过外面那一百府兵怎么办?他们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把花秉烛带走?”方多病瞅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那一片,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郑好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哨。
一声尖锐的玉哨声划破长空。
很快,从墙外翻过来一个人影,如履平地,三两下就来到郑好身边。是一个戴着鬼面具的黑衣人。
郑好小声对他耳语了几句。黑衣人遵命,很快便消失在墙外。来去的速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