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说,老仵作家几乎天天有人上门催债,连累他们也要天天被人追问,那烂赌鬼的去向。
有一次,债主闹得差点把他孙女和儿媳抓走。
要不是,老仵作是衙门人,赶来的衙役认识他,他孙女和儿媳早没了。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一切都变了。
双腿被打折的烂赌鬼被人抬回家中。
从那天起,追债的人不再登门,烂赌鬼也不再去赌。”
“这不是好事吗?不赌还不好?”
赵年婉拒阎莺递来的茶点。
“你听过烂赌鬼改过自新?他要是改过,他爹为何还要杀他?
我打听过,他欠下的赌场虽然在我们地盘,但赌场的掌柜貌似和翻海帮有关系。
有人见过,他和翻海帮的人吃过饭。”
“那能证明什么?赌场人认识点乱七八糟的人很正常。”阎莺露出小题大做的表情。
赵年扫视一眼关上的房门,低头靠近阎莺。
“如果,我是说如果,老仵作撒谎呢?”
轰!!!
这时,强烈的震动再次袭来。
比刚刚的震动,还要剧烈。
赵年旁边摆放瓷器的架子因此倒下。
片刻过去,震动停止,他起身将架子扶起。
“这应该是出城的那些人,杀妖闹出的动静吧?”
阎莺点点头。
“三家那边少了三个练骨境,常伯下令,今晚只要有机会,立即冲进三家,取那三人性命。”
赵年揉揉眉心,长叹口气。
“我还没来得及跟常伯说,帮里账面上的钱快不够了。
河道堵塞,码头停顿。
以往和我们合作的大行商,由于货物迟迟运出不去,部分人干脆把船开到翻海帮那里,用他们的河道运货。
那些人都是我们的大主顾,估计往后不会再和我们合作。
地盘的保护费也出现问题,人手都在白、狄、华三家铺子附近闹事。
好多码头上的力工趁机浑水摸鱼,谎称自己是我们帮的人,收了许多保护费。
想找他们,又没人手。
再要一次保护费?人家在我们地盘,装成我们收保护费,这是我们的错,没脸要。
更别提,价钱一路高涨的金创药和铁器。
还有安家用的葬银,现在帮里在大笔大笔甩银子。
其实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弟兄们干惯打砸抢烧的买卖。
以后干不了那些来钱慢的活计。
要知道,我们是码头人,不是山上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