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种事情,只能出银子了。
“林飞存,你来说说。”见没人说,嘉成帝只能点名。
“陛下前日已经派了常巡道和章御史南下赈灾,只是水灾可振,可旱灾却难,老天不下雨,非人力所能为。”户部侍郎林飞存硬着头皮说,“若是……若是能想办法将南方的水调入西北就好了。不知工部可有办法。”
工部尚书赵京刻心中骂人,站出来说道:“莫说现在没有,便是有,如此大的工程也非一时能够完成。远水解不了近火,眼下重要的是先把灾情控制住!”
嘉成帝说:“不过林飞存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你们工部是应该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改善这个问题,赈灾总不如直接防患于未然。”
“是。”赵京刻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陛下,臣愿带头捐赈灾银两,以解燃眉之急。”刘太师说道。
“不错,宫中也会削减开支,省出银钱以做赈灾。”嘉成帝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刘太师忽然说:“沈大人一向机敏,不知沈大人可有好办法?”
苏锦时对着手机大骂刘太师,“这个老狐狸,是想坑沈拾琅啊!”
“对了,沈拾琅。”嘉成帝也叫道。
“臣在。”沈拾琅出列。
“刘太师说的不错,你主意向来多,你来说说。”嘉成帝也挺期待,不知道沈拾琅会说出什么来。
此时,一众朝臣皆等着看沈拾琅的好戏。
他们也是看沈拾琅不顺眼极了。
“陛下和诸位大人已经给出了极好的办法,如长远所说,需要工部的诸位大人设计出能够将南边过多的水引流到西北干旱之地的办法,以一劳永逸。”沈拾琅缓缓道,“从近处看,现在需要先解决西北干旱和两江水患的燃眉之急。此燃眉之急,除了派人和钱财赈灾,并无别的更加有效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陛下都已经给出了。”沈拾琅躬身道,“臣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嘉成帝有些自得。
是啊,他都给出了最好的办法,还有什么好补充的。
如果还有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还得了?
不显得他这个当皇帝的无能?
“呵!”有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沈大人可真是会取巧。不论主意是否好,言之有物才当得起你如今的官职。否则陛下提拔你上来,是让你吃干饭的吗?”
沈拾琅转头,见说话的人,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郑文郎。
说起来,还算是沈拾琅的前同事。
只不过沈拾琅被封为御史后,还从未去都察院上值过,便直接去了西北军,因此并未真正共过事。
这帮子御史,早就看沈拾琅不顺眼了。
从沈拾琅中了探花之后就对同科不再搭理,他们便觉沈拾琅是个势利小人。
再到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对魏兆先下手。
简直是忘恩负义,寡廉鲜耻。
反正御史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便是嘉成帝这种狗皇帝也不能对御史怎么样。
现在满朝唯一敢公开因为魏兆先的事情对沈拾琅表现出不满的,就只有他们了。
嘉成帝冷眼看着,一言不发的从袖中拿出那柄巴掌大的玉如意,冷冷把玩。
“沈卿无需多有顾虑,如何想的,便如何说。”嘉成帝缓声道。
众人心道嘉成帝对沈拾琅还真是好,如此和颜悦色。
沈拾琅露出一脸感激之色,又略带着些惭愧,说道:“臣心中确实还有一个想法。”
“哦?”嘉成帝挑眉,有些惊讶,沈拾琅竟然还真有点儿别的主意吗?
沈拾琅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乃天降真龙,又与国师钻研修仙之法。若是让国师卜问出一个吉日,由陛下为西北求雨,亦能让百姓看到陛下为黎民百姓所做出的努力。否则平时任凭陛下为百姓殚精竭虑,他们也不知道,还总因为不理解有所埋怨,臣替陛下委屈!”
“嗯?”嘉成帝把玩玉如意的动作顿了一下,坐在龙椅上的身躯饶有兴趣的朝前微倾,“求雨?”
“若是求成了,西北降雨,便解了西北的旱灾。”沈拾琅说道,“只剩两江的水灾需要解决,也能为朝廷解决掉一半的压力。”
“沈大人可曾想过,万一雨没有求来呢?”郑文郎冷声说道。
“谁说求了就一定要成功呢?”沈拾琅不疾不徐的说,“自古帝王祈福,也不是每次都成了啊。”
“关键是让黎民百姓看到陛下为他们忧心的心。”沈拾琅说道,“况……”
沈拾琅微微低头,“国师法力高深,定能为陛下卜问出一个吉时的。所谓吉时,并非一定能求得雨水,吉时未能求得雨水,但因此收获民心,也是吉时。”
众人:“……”
朝中除了这狗皇帝,谁不知道那国师就是个坑蒙拐骗的?
他能卜出什么吉日?
搞不好那国师也只不过是狗皇帝推出来排除异己的幌子而已。
但即使如此,朝中众臣无人敢得罪国师,生怕那妖道给自己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沈拾琅这般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