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想办法的。”苏锦时呢喃道。
但沈拾琅听清楚了,他唇角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第二日,是沈拾琅第一次以忠武将军兼太子少师的新身份上朝。
沈拾琅升官的速度,用平步青云来形容都不为过。
苏锦时也不知今日沈拾琅上朝,面临的是恭维更多些,还是嘲讽更多一些。
她只希望沈拾琅所愿皆得。
因为沈拾琅的住处距离宫中较远,早朝的时间又早。
所以天不亮,沈拾琅便穿上新的朝服出发。
他担心自己不在家时,会有过激的百姓翻墙进来破坏,伤害了有米。
除非要带着有米去人多的地方,凡是在家中,沈拾琅从不锁着有米。
出发前,他特地嘱咐有米,“我不在家时,若有人闯进来,你无需看家,自己马上跑,待我回来时,你再回来,知道吗?”
“汪!”
“莫要让别人伤害了你。”沈拾琅又说。
“汪!”
现在有米长得跟狼一样,高高大大,分外壮实。
但孩子再大,在沈拾琅这个老父亲眼里,依旧是个孩子。
他不需要有米为了看家去跟人拼命。
那些失了理智的人,拿着刀棍,有米不是对手。
苏锦时说:“我也会时不时的回来看看有米的。”
苏锦时一边担心沈拾琅上朝时的情况,一边也担心有米在家中不安全。
沈拾琅点点头,“我去宫中,路上距离不短,你休息会儿吧。”
“我都起了,再睡也睡不着。”苏锦时干脆给自己冲了一杯美式,“你今天上朝,身份不一样了,我得跟着看看。”
不然平时都是到了上朝的时间,苏锦时才起床直接看早朝直播的。
早晨太早,月亮都还没落。
外头的光全靠着天边这点儿清淡的月色。
沈拾琅趁着夜里邻居们睡了,将院门的污渍清理干净,只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味道。
此刻巷弄中家家门户紧闭,拐出巷弄,青石板被月色照的越发显得青白。
两旁白日里热闹的商户也都没开门。
街道上安静的只能听见沈拾琅的脚步声。
沈拾琅连头毛驴都没有,就这么步行去上朝。
按照沈拾琅的话说,他现在俸禄少,能省点儿是点儿。
不过按照沈拾琅现在的升官速度和要当奸臣的架势,估计很快就要富起来了。
沈拾琅到宫门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门口已经有不少前来上朝的大臣。
有人骑马,有人乘着马车,有人坐轿。
像沈拾琅这样腿儿着来的,还真是独一份。
有人看见,不禁阴阳怪气道:“沈大人是走着过来的?”
沈拾琅拱手道:“正是。”
“沈大人如今平步青云,怎么连辆马车都没有?最不济,骑头毛驴来也行吧!”说话的是沈拾琅曾经翰林院的同僚。
“就是。”张侍讲在一旁说,“沈大人莫不是还想打造一个清廉的人设?”
奸臣都当成这样了,装清廉,谁信呐!
沈拾琅笑眯眯的说:“非也,只是本官刚刚升职,俸禄还没下来,以之前微末的俸禄,实在是没钱买毛驴,更别说马车了。翰林院的俸禄有多少,二位应当清楚才是。”
张侍讲和那位刘侍读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沈拾琅这是讽刺他们官小,赚的少呢!
听听,沈拾琅以前在他们面前,都自称下官。
如今却自称本官了!
沈拾琅朝二人拱拱手,便抬头挺胸的往里走。
“哼!小人得志!”张侍讲气的甩袖。
“我看他能张狂几时!这般踩着恩人上位的小人,实在是让人鄙夷!”刘侍读气道。
沈拾琅停下来,回身时已是一脸冰冷,“刘侍读慎言,本官都是为了大熙,为了陛下,且是依大熙律例办事!”
“难道只因曾有恩于本官,不论对方犯多大的错,本官都要包庇吗?”沈拾琅朝宫中方向高高拱手,“本官此生只忠于大熙,忠于大熙之主,心中可没什么恩人亲人的。望刘侍读也能如此,莫要把任何人放在大熙之上。”
“你!”刘侍读顿时紧张又恐惧起来。
沈拾琅这话提醒了他,他怎能在宫门前提起魏兆先之事。
“你莫要血口喷人!”刘侍读赶忙辩解,“本官自然是以大熙和陛下为重了!本官只是……只是……”
“只是看不惯我这个小人而已,我知道。”沈拾琅微微一笑,“为了陛下,这都是我甘愿的。”
说完,沈拾琅又转身走了。
宫门前的一切,自是都传到了嘉成帝的耳中。
嘉成帝一向自豪自己的耳目通灵,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听到沈拾琅所言,嘉成帝微微一笑,“朕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那刘侍读至今还觉得魏兆先冤枉,可见魏兆先在朝中有多少人支持,连微末小官都觉得他可惜。”嘉成帝冷下脸,犹不解恨,“所以朕才一直要找机会把魏兆先除了!若再让他继续把持西北军,日后大熙百官,怕是要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