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第一届马届大力士挑战赛就在阿尔梅纳这个小地方如约举行。
或许是奖金足够诱人,或许是能够更好地宣扬自家的好马,虽然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依然有十二家农场参加了这次的比赛。
虽然只有十二家农场,但参赛的马匹可足足来了三十多头,而后备的马匹就更多了。既然是马匹大力士的比赛,以夸特马、摩根马和安达卢西亚马为首的各种用来比拼速度的马匹自然退出了赛场,只有挽马和驮马还在赛场上做着最后的准备。
挽马和驮马都是用来拉送物资的好手,不过一般来说挽马力量更大,耐力更足,它被人类用作运送物资,牵引炮台和辎重,一般耕地也用力量十足的挽马。
而驮马的特点自然在“驮”货上面,驮马身体两侧放置着用来驮货的特制驮鞍,它们的脊背下凹,以适应驮更重的货物。它们往往能驮着重物走上一天一夜不曾休息,甚至连嘶鸣都不曾发出,简直是一群沉默的农夫。
因此大力士比赛它们也理应有资格出席。
比赛分三天举行,每一天都会决出一個冠军,肖恩还特地准备了一个扬起前蹄的重型马的模型作为冠军的奖杯。
第一天的比赛是马拉木头,一棵棵被紧急运送过来的加州红杉树被整齐切段,码成了一个两人多高的垛子。每一棵红杉都非常粗壮,长到了需要一个人尽力合抱才能圈住的程度。
比赛规则也很简单,一匹马拉着一根树段往前奔走二十米,当马成功到达二十米位置的目的地时,就会再往它的挽具上再加一根,当它再坚持二十米成功将木段拉到位置之后,就会再加一根,一直到马匹再也拉不动为止。最后的成绩就是看它坚持拉行了多少米的距离。
不过为了增加比赛的难度,比赛场地预先撒过几遍水,整个场地湿滑无比,更加考验马匹的拉力,想要靠着惯性一鼓作气是想都不要再想了,甚至一个不及时,可能连马腿都别断了也是很有可能。
木头就是模拟热武器时代以来,被广泛应运于欧陆战争的火炮。在16世纪到19世纪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战场上都少不了一匹匹在泥地里拖拽着大炮前进的马儿。它们嘶鸣着使出全身力气,而后面则是辎重兵既心疼又发狠的一道道鞭子。
如今火炮已经换成了木头,十二匹毛色各异的挽马在后面排着队,等待着裁判的示意。
“一号赛马是来自达万农场的‘天鹅’,老天爷啊,不知道为什么达万要给它取这样的名字,虽然它有着美丽顺滑的白色毛发,但你们看那高达两米的身高,这个名字也是如此随意。
它是一匹古老的阿登高地马,它的先祖来自于比利时的阿登地区,在古罗马时期它就作为战马出现在欧洲战场上。作为第一个出场的明星选手,达万也是对它赋予了深厚的信任。
我相信如果它能够在比赛中获得冠军,达万一定会让它在之后的马生中舒舒服服地过上种马生活。是的,你们没有听错,‘天鹅’并不是一头阉马,它的大家伙还能继续使用呢,看来达万所图甚大!”
很显然作为解说员的当地拍卖支持人,对各家明星选手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时不时爆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荤笑话也让现场的气氛异常活跃。
嘟!裁判吹响了开始的哨音,三五个达万农场的人将捆绑树段的铁链固定在了“天鹅”的挽具上,达万在“天鹅”跟前不停地说着喊着,手里的鞭子在空中不停炸响,期待给“天鹅”一个刺激,不过按照比赛的规定,他不能动手拉拽挽具,也不能鞭打马匹,只能靠马匹自己来选择是否要用力拉拽地上的重物。
很显然“天鹅”是知道自己来做什么的,它不停的嘶鸣着,两个鼻孔喘着粗大的气息,它的蹄子弯曲,四只钉了马掌的蹄子不停在泥地里使着劲,后臀上的肌肉粗壮、结实,在单薄的皮肤下显现着自然的美感,
四周看热闹的民众也在激动地为“天鹅”鼓着劲,期待着它能一口气能拉上所有的木段一口气跑出一英里。
突然,又一声嘶鸣响起,在地上打滑的蹄子好像蹬住了某个能够借力的凹坑,它全身一起使劲,那根重达一百多磅的木段被猛地拽着跑出去二十米!
只要离开了原地,继续往前走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就是不能停下,只要停下,数百磅的东西就会让启动变得愈加困难,更何况是再加一根同样差不多重量的木段。
“看起来‘天鹅’陷入了麻烦当中。”解说员看得非常仔细,“它的最好成绩是二十二米。如果它能再坚持一下,我想到三十米不是难事。”
观众们也纷纷为“天鹅”的失败感到惋惜。不过吧,场地中还有剩下的19匹马呢,它们一个个不比‘天鹅’差劲!
原本只是家中无聊出来看热闹的观众们也从未想到,马拉木头也能像拳击赛一样激情四射,在马的汗水、泥水、嘶鸣和一声声炸裂的鞭响,仿佛又把他们带回了30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争当中。
值了,这真是值了!
不过令大家遗憾的是,它们以为“天鹅”的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没想到那竟然是阿尔梅纳的绝唱。剩下的马匹连二十二米的成绩都没有突破。可谓出道即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