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你在炖什么?真是香到眉毛都要掉下来了”门外传来蓝尼的声音,他将腰带和配枪丢在帐篷边上,耸着鼻子来到了厨房。
“为了庆祝我们重新获得灶台之神的许可,我们的厨房又一次投入使用,我们今晚吃鸡。”
肖恩揭开锅盖,将锅里的食材搅拌均匀,汤汁已经收浓,色泽红润的汤汁慵懒地翻滚着大泡,粘稠的泡泡翻到表面噗的破碎开来,将汤汁又溅到浸润在其中的食材上。
鸡皮已经软烂皱缩,将白嫩的肉显露出来。肖恩选用的是自家散养了三个月的小母鸡,正是肉质细嫩的时候,肖恩只敢将锅底的食材轻轻兜起而不是大力翻拌,就是害怕锅铲一磕就将鸡肉从骨头上磕碎下来。
土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棱角,甚至连里面都不再强硬,软软的沙沙的化成了小块。它与胡萝卜已经满是鸡肉的味道了。
更绝的是贴在锅沿上的玉米饼子,饼子宽两寸厚半寸,不薄不厚地贴在锅沿上面,它们被锅中的蒸汽烫熟,刚刚掀开锅盖,那香喷喷的玉米味早已弥漫整个厨房。肖恩拿着锅铲将把饼子铲下,直接递给在后面眼巴巴等着的蓝尼。
新出锅的玉米饼子黄澄澄、软和和,贴锅的一面还结着一层褐色的、脆脆的硬壳。饼子下方的一条边挨着锅底的炖菜,浸润了满满的油脂和鸡汤。
蓝尼低估饼子的热情,随手抓起来就啃,一下子烫的龇牙咧嘴起来,他还舍不得放下,两手轮流地倒换。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吃还是该吹一吹被烫到的手指。到最后他还是迫不及待地将饼子咬了一口。
玉米饼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松软,一口下去满满都是玉米的醇香。饼子并不硬,相反挺有筋道。饼子粘着鸡汤的香味,咬起来软软糯糯,整個饼子上酥下软,别有风味。
他快速地吃了一个,又伸手跟肖恩要,一边在肖恩耳朵旁不停地赞美这个玉米饼的美味。
“如果上帝允许世界上只有一种主食的话,我就选你做的饼子!”
肖恩取来从镇上重新选购的餐盘,将鸡肉和饼子一股脑地呈了出去,他们就坐在一个大树墩边上好好地吃了一顿晚餐。
十二月的科罗拉多大平原是难过的,又下了几场大雪,将整个世界都埋在皑皑白雪之下,雪地上倔强地伸出来几丛枯草,被刀割一般的北风吹断了腰。
积雪和北风在十二月的冬天里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冷酷无情的画面。强劲北风呼啸而过,积雪被卷上天空,又重新洒落下来,在草原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牛群在雪地上来回穿梭,刮起的风雪在它们厚实的皮毛上盖了一层浅浅的霜。老野牛“达奇”一牛当先地带领着四十八头小牛啃着雪地下的嫩草,它强有力的脖颈轻松将厚厚的积雪拱开,长长的舌头一卷,一蓬脆嫩的苜蓿和黑麦草就揽入了它的嘴里。
小牛们有样学样,跟在“芒尼”后面努力拱着雪。最硬的积雪已经被它拱开,剩下的就轻松很多。
如今这样的寒冷天气里,苜蓿和黑麦草已经停止了生长的,但是它们长长的根须依然保证它们还能存活。
屹耳不喜欢这样冷的天气,户外有什么好的呢,是马厩里的干草不香吗?是马厩不够暖和吗?于是今天肖恩去马厩赶它出去的时候,它直接躺在地上装死耍赖,任凭肖恩怎样拉都拉不起来。
哼!你不来,有的是“人”来!
肖恩的两只狗子比肖恩还积极。两只狗子在护卫牛群的事件当中立了大功,肖恩特意给它们做了喜欢啃的鸡肉干。公狗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兽医给它剃光的毛发还没有完全长起来,看起来有些滑稽。
肖恩给两只狗取了名字,公狗叫“巴克”,母狗叫“白牙”。
积雪和放牧直接激发了它们潜藏在DNA里的本能,来自瑞士山区的狗子在冬天和风雪到来的时候就异常兴奋,它们在雪地里狂奔、追逐,在雪地里快乐地撒着欢,跑累了就直接躺进雪堆里,任由雪粒粘在自己身上。
每次下雪肖恩都要给它们擦拭很久。
自从上次跟着屹耳出去将牛群赶回了牧场,看牛又变成了它们的兴趣和工作,看牛并不是放牛,它们并不能像牧牛犬一样将打架的牛分开,或者让牛群换个吃草的方向。
它们是牛群的护卫,只要牛群所在的位置,它们都会不知疲倦地巡逻,看守,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常。
按肖恩浅显的育狗知识来说,伯恩山犬其实是一种可爱憨厚但不适合工作的犬种,就像言情小说中的憨傻女主角一样。
它们太过友善,对待陌生人都有些过于有礼貌,看不了家;它们过于温和,过于胆小,保护不了人;早先在瑞士山区以放牛为生,但又被当地的农民嫌弃斗不过牛,最后发现它们体格大,力气不小,做起了拉车的活计。
但没想到巴克和白牙在肖恩的牧场里做护卫犬还有模有样。
等放完了牛,肖恩与蓝尼将牛群通通赶进牛圈,给它们准备好了夜草和温水之后,就匆匆赶回了山坡上的家。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清理,房屋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肖恩和蓝尼终于不用再睡臭烘烘的马厩了。
现在的家里没有家具,只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