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来人依旧是长公主的心腹婢女珍珠。
陶心眉面色惨白的将人请进了屋。
“珍、珍珠姐姐,您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珍珠眼底满是不屑.
“心眉小姐做了什么蠢事,自己不清楚吗?”
陶心眉死死咬着唇角。
“是,我知道先前之事是我做的不够好,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珍珠姐姐,你知道的,我初来乍到,哪比得上陆宁在这府里经营了六年?劳您回去告诉母亲,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珍珠嗤笑。
“心眉小姐是不是忘了,公主只看结果,不听解释。”
说着,从身后随从那拿过一把蟒鞭砸在了陶心眉脚下。
“自己办事不利,还连累公主污了名声。如何自罚,你心中有数。”
蟒鞭上的倒刺根根分明。
还未打在身上,陶心眉还未恢复的双膝就跟着疼了起来。
在公主府时,但凡他们这些子女办事不利。
轻则体罚,重则丧命。
蟒鞭鞭笞已经算是比较柔和的惩罚了。
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还是让陶心眉望而却步。
陶心眉迟迟不肯动手,惹恼了珍珠。
她冷声嘲讽。
“心眉小姐还愣着做什么?莫不是还要奴婢亲手代劳?”
珍珠之所以能成为长公主的心腹,就是因为她足够心狠手辣。
陶心眉有一个养妹和一个养兄就是折在了珍珠的手上。
陶心眉哪儿敢让珍珠动手?
赶忙拒绝。
“不!就不劳珍珠姐姐动手了,我自己来!”
她颤抖着指尖,最终拿起了冰凉的蟒鞭。
珍珠沉着脸挥退了房中其他下人。
这才淡漠着脸看向陶心眉。
陶心眉被盯得心里发虚。
她咬了咬牙,挥动蟒鞭猛地朝自己后背打去。
啪!
响亮的一声鞭响之后,陶心眉后背倏地出现了一道染血的印子。
她面色惨白,咬破了唇角都没吭声。
珍珠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只是漠然的看着一言不发。
陶心眉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
她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用足了力气朝着背后继续打去。
噼里啪啦!
清脆的鞭响响彻整个碧霄院。
很快,陶心眉后背衣衫破烂,身子摇摇欲坠。
可她依旧没有停手。
直到给了自己结结实实的二十鞭后,珍珠终于沉声开口。
“够了!长公主今日罚你只有二十鞭!”
陶心眉紧绷的神经一松。
蟒鞭骤然从手中滑落。
她整个人也无力的跌坐在地。
后背已然没有一块好地方。
血肉翻飞,狰狞至极。
猩红的血水顺着伤口,将她腰间都浸湿了一大片。
珍珠居高临下,施舍般的往她怀里丢下一个瓷瓶。
“这是长公主赏你的生肌丸。”
打一个巴掌送一颗甜枣。
陶心眉对于长公主这个母亲的套路已经再熟悉不过。
她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瓷瓶,哑着喉咙。
“谢母亲赏。”
“长公主说了念在你初来昌平侯府,这次只是个教训。下次做事再敢如此愚蠢,等待小姐的就是府中暗室了!”
公主府后院有间暗室。
里面是长公主专门来调教陶心眉他们这些养子养女的地方。
里面陈列着各种刑具,每一样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陶心眉最怕的就是暗室。
她神情畏惧,忍不住哆嗦了下。
“珍珠姐姐说的是,心眉记下了。”
“还有,长公主说陆家那小贱人她自有安排,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
陶心眉只能连连称是。
珍珠这才捡起了鞭子转身要走。
陶心眉犹豫再三,终于在她走到门口时叫住了她。
“珍珠姐姐且慢。”
珍珠拧着眉头转身,面上不虞。
陶心眉忙将腕间的一对玉镯递了过去。
“珍珠姐姐,上次星言因我被母亲罚跪瓷路,我想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珍珠眸光如刀,冷冷一笑。
“星言公子如今正得公主疼爱,公主又岂会真的伤他?容奴婢多嘴劝一句,心眉小姐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星言公子不是你能觊觎的人。惹恼了公主,你二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陶心眉被戳破心思,当场僵在了原地。
距离寿宴之事已经过去了两天。
虽然市井中都在痛骂江行川负心薄幸、白秀青恬不知耻,陶心眉心思歹毒。
可陆宁作为这场风暴中唯一的无辜之人。
还是成为了众人口中最值得同情的对象。
但凡提到陆宁,就没有不为她愤怒的。
“你们说说,这昌平侯世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几次三番的陷害自己的发妻,可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