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恹被柳依依吵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自从上朝回来,他的头骨便像是被人用锋利的铁器凿了一个洞,似是有虫蚁在里面爬来爬去,疼痛难忍。
他喝了李老送来的药后,头痛的症状才缓解一些。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柳依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男人端坐在案台前,一身玄色勾金蟒袍,衬得男人越发矜贵、威严。
他伸手,玉白的手按着太阳穴,有些烦躁道:
“她是孤的妻,依依你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四个字,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进她的心脏上,一抽一抽的疼。
柳依依可以容忍林昭月住在东宫,也可以容忍萧恹娶林昭月,但是她不能容忍萧恹真的跟林昭月发生什么。
起初知道萧恹要娶林昭月时,她知道萧恹爱的是她,打了也是就算是林昭月嫁进东宫,她也只有独守空房的份的主意。
林昭月会在爱而不得里被慢慢消磨在这座东宫里,郁郁而终。
她也乐意看到,一朵娇媚的花是如何渐渐枯萎的。
可是她没想到,林昭月住在东宫的这段时间里,居然一直留宿在太子寝宫!
柳依依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瞪大眼睛看他:
“恹哥哥,你说依依无理取闹?”
恹哥哥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
萧恹轻蹙着眉头,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伤到了她,放缓语气:
“依依,当初孤跟她结冥婚时,你也是知道的,孤也答应了你,会娶你做平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男人的话冷淡又冷漠。
柳依依握紧拳头,水眸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恹哥哥,你爱依依吗?”
萧恹看着柳依依,皱眉:
“孤若是不爱你的话,孤便不会承诺娶你。”
八年前在青城山下承诺以后会娶她时,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着她。
可也许是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当初的那份悸动好像就消失了。
但这并不妨碍萧恹觉得自己爱她。
柳依依并没有被萧恹的这套说辞哄住,反而问道:
“所以恹哥哥承诺会娶月姐姐是因为爱她吗?”
他爱林昭月?
她竟是这般想的?
所以她才会这般伤心?
“孤不爱她,她跟你不一样,依依在孤的心里没有人可以取代。”
柳依依听到萧恹说没有人能取代她时,心里涌出一股甜蜜,心里的怒意和委屈顿时消了一大半。
心里有了计算,她抽噎道:
“可为什么月姐姐能入住东宫,依依却不能,为什么月姐姐能爬恹哥哥的床,而依依不能?”
“依依,孤跟你说过了,你入住东宫有损你的名声。”
萧恹耐着性子解释。
“可依依并不在乎什么名声,依依只想跟恹哥哥在一起。”
萧恹微愣,继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依依,你别任性。”
柳依依走到他身边,主动伸手握住萧恹的手,语气柔弱又带着一丝娇:
“恹哥哥,依依没有任性,只要能留在恹哥哥身边,依依什么都不在乎。”
不管那人将林昭月送到萧恹身边是什么目的,她都不允许萧恹再对林昭月动心。
而且只有她离得他近了,他体内的公蛊才会更好的发育发作。
在柳依依握住他的一瞬间,萧恹心底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他抱她。
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她的手,像是被什么突然强烈的吸引住。
这种失控感和他在林昭月面前的失控感是不一样的。
在林昭月面前失控,虽然他会烦躁,但是身体并不会抗拒。
相反,他很喜欢跟她做一些亲密的接触。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的唇很软,很香。
而对于柳依依,不管是脑子还是心理都在叫嚣着让他抱着她,爱她,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萧恹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缩回手,柳依依眼里闪过一抹难堪。
凭什么林昭月那个蠢女人能宿在他寝宫,而她连手都不能牵?!
柳依依眼中含着泪,受伤的看着他。
萧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奇怪,抿了抿唇,道:
“若是依依想住东宫,孤会找个合适的日子让你搬进来。”
柳依依泫然欲泣:
“明天不行吗?而且昨晚依依还听人说有人火烧东宫,依依昨晚担心得一夜都没睡。”
萧恹盯了她半晌,缓缓开口道:
“那依依明天便搬过来吧。”
达到了目的,柳依依见好就收:
“恹哥哥是不是头疼?依依给恹哥哥按按。”
柳依依说着,水眸很好的掩盖所有的情绪。
她自然知道萧恹的头痛是因为公蛊引起的。
公蛊在他体内,会一步步蚕食掉他的理智。
说着,她探出一双白皙细腻的手。
她的身上除了她特有的玉兰香,还有一股萧恹从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