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如丧考妣。
他们原本还抱着极大的希望,辅佐自家殿下谋划储君之争,结果谁能想到,这边刚刚有了些起色,+陛下的旨意就下来了。
如果说放在以前,这道旨意无疑是一个机会,毕竟自李承乾西出长安以来,还没有皇子就番。
但那个时候,长孙皇后却压着所有皇子,不得就番,加上李承乾的变故,李二在这方面而言是极其配合。
如此一来,当时就番几乎成了不可能也是所有皇子最渴望的事情。
可那是当时啊。
现在这个时候,李二一道旨意让李愔就番,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时间点不对。
要知道,那个时候,众人都想效仿李承乾,远离长安做出一点儿成绩来。
可如今,大家都知道,只有留在长安,才能继续活跃在权力中枢,去了封地,难不成还能做到李承乾那个份儿上。
“陛下这是对殿下不满了?”李义府虽然未来在朝堂上有搅风搅雨的能力,可就如今而言的话,他对朝堂的认识还是很有局限性的。
至少哪怕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想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因此厌恶梁王。
在他看来,陛下不是希望所有皇子都能做点儿什么吗?
正是基于这一点儿,他才辅佐李愔,其目的本身也是为了能在李二那里表现一下,结果闹到现在这个样子,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反倒是李愔,对此仿佛一点儿都不意外,甚至脸上还露着笑意:“无妨,就番就就番呗,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一直留在长安,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义府现在虽然还只是初入官场,对官场的一些门道还不算了解,但他终究不是什么蠢人。
李愔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当即问道:“殿下这是故意的?”
从李愔的反应来看,他就明白了李愔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这也就是说,李愔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这让他甚为惊讶。
“倒也谈不上故意的。”李愔闻言笑了笑,说道,“只是本王很清楚,继续留在长安,本王那几位皇兄,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这会儿没反应,真以为他们是安了什么好心?
还是说在顾念什么兄弟之情?”
说到这里,李愔冷笑了一声,“呵呵,皇室哪儿有亲情,他们不过是在父皇那里扮演着他们需要的角色罢了。
真要让他们抓到机会,真以为他们不会对我梁王府动手?
所以说,这会儿就番,对本王也好,对你们也罢,其实都是最好的结果。
未来,这长安必将是风浪的中心,我们还留在长安,被人当打手就不用说了,搞不好,是个人都想试我们一下。
相反,这个时候能离开长安,反而是件好事儿。
就番虽然远离了权利中枢,但也远离了风浪的中心。
如果我们能在益州好好经营一番,不说效仿本王那皇兄,但凡能做出一点儿成绩来,对我们而言都是好事儿。”
“还是殿下想得长远。”听李愔这么一说,李义府当即就想通了李愔的打算。
他也必须得承认,在这点儿上,李愔的确比他想得周到。
有了这种想法,李义府也逐渐意识到,大唐的这些皇子,还真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李愔倒是不以为意。
事实的确如此,也许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李二会是这个反应,但是他们几兄弟却是都猜到了。
这倒不是说他们就比谁更聪明,关键是他们比李义府这些人,更了解自己那位父皇。
“借着这个机会,其实也能看看府上到底有多少人,跟我们是一条心,但凡有那种两面三刀之辈,这会儿也是时候剔除我梁王府了。”
在这一点儿上,两人的想法基本上是一样的。
点了点头,李义府也便说道:“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去安排。”
而随着李二的一道旨意下来,长安不少人都傻眼了。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李愔是他们极为赞赏的一位皇子,这并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是很支持李愔就番的。
但对朝堂上的官员而言,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信号。
要知道,李愔还是贞观年间,第一位就番的藩王!
别看这个第一位,看上去没什么,但在大唐如今这个特殊的环境下,他代表的东西就多了。
而在蜀王府上,当李恪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同样多了几分喜色。
倒不是说李愔受了惩戒,他在幸灾乐祸。
而是因为李二此举,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二知道事情的真相及全部。
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少李二没有怀疑过他。
同时,李二此举也说明了此番的事情,就是李愔在搞鬼。
了解到了这些东西,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看样子殿下今日心情不错。”杨怀之见李恪一脸满面春风的模样,当即就打趣了一句。
李恪闻言笑道:“心情自然是不错的,毕竟父皇并没有严惩李愔那小子,那就说明父皇并没有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