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赵玉梅一把甩开她:“你男人没了,儿子要在牢里呆十年,你有想过这十年,你要怎么过日子吗?
妈,你可要想清楚,看在我还乐意喊你一声妈的份上,把你那一套给我收起来。
别等我没了耐心,你啥也捞不着!”
一直靠男人生活的李秀英很识时务,男人没了,儿子靠不住,那就只有靠这个女儿了。
她抹了把泪,板着脸问:“你这眼瞅着就要生了,蒲家那头连个话都没有,你打算咋办?”
赵玉梅吃着荷包蛋:“还能咋办?这孩子是蒲建国的,肯定要跟蒲建国过一一辈子了!”
蒲建国这些年,工资加私下吃回扣,克扣没有正常离职员工的工资,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万。
送白梦云回申城后,白玉容为了买断女儿这份前缘,又给了他五万。
赵玉梅粗鲁估算一下,蒲建国手上,最少也有二十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乡下人一年也攒不下几百块的年代,他这二十万实在是天文数字。
李秀英心动了:“可蒲家那边怕是.....”
赵玉梅摸着肚子,冷冷看着李秀英:“这就要看你这个当娘的本事了!”
她向来知情识趣通情达理,断然不能拿肚子去逼迫蒲建国,毕竟,她如今要啥没啥,只有跟蒲建国好好过日子了。
等再过几年,日子缓和一些,她就不信,她赵玉梅不能东山再起。
蒲家。
蒲建国受到老爹老娘、还有一众兄弟姊妹的最高规格温情厚待。
蒲老娘吆喝着张秀花:“老二家的,你去鸡圈里抓只鸡,今儿给我儿子炖鸡吃!
建设,你把你那屋收拾一下,晚上让你大哥住你那屋。
建兵啊,你快去给你哥烧水,瞧你哥这累的,回家也没能洗把脸。
哎呦我的儿啊,你在外头遭罪了吧,瞧这脸都瘦了!”
这几年,蒲建国没少给家里人钱,从前的土块房,前年年底也掀了,重新盖了一排青砖大瓦房。
蒲建国本来不想盖,他想在城里买房子。
架不住蒲老爹蒲老娘天天哭穷,说人家二大娘家里盖了小洋楼,浦建红家里也起了房子,就连一向不对付的陈勇家,也起了个小二楼。
他家是比人家少了儿子还是没钱啊,咋能比二大娘家的断手小子还不如呢。
也是因为宋茵陈带着好几家在外头跑生意,蒲大生挣了钱,也没少拉拔本家兄弟和亲戚。
这头蒲建国也同样拉拔亲戚,曾经穷的媒人说亲都不愿开口的羊头村,这几年突然大变化,成了槐树乡数一数二的有钱村子。
另一个,就是许光明所在的许家村了。
蒲家有钱了,蒲老娘眼下看这个大儿子,是咋看咋顺眼。
她咋就那么会生呢,瞅瞅,这儿子身形高大,长得俊气,关键还会挣钱。
前几年,要不是在外头谈了个港城大小姐,她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给踩烂了。
担惊受怕好一阵的蒲建国,这会儿享受着家人的关爱,心头那点惊恐才慢慢消散。
他是真怕白玉容不死不休,非得把他弄死,还好,白玉容做人还算大气,给了他五万块钱,让他以后不准提及和白梦云的过往,这事就算结束了。
一阵欢声笑语中,蒲建琼披头散发进来:“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我要离婚,我不跟那老秃子过了!”
她本来就是因为大哥欠人钱,老爹老娘被逼无奈,才将她嫁人换彩礼的。
现在,大哥有钱还回来了,就该替她了结这桩孽缘。
“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呀!”
蒲建国瞧着与宋茵陈一般年纪的小妹,如今沧桑如老妇,心里也是酸涩不已。
“不想过就.....”
蒲老娘打断他的话;“干啥不过了,谁家男人不打女人,你就是没个娃,这要是有了孩子,你男人就不会再打你!
建琼,你听妈的话,你大哥离婚,已经叫人笑话了,你再离婚,咱老蒲家接二连三的离婚,那不得叫人背后戳脊梁骨吗?
再说了,你三哥刚结婚,你小弟还在处对象,你这闹着离婚,你小弟还怎么处对象?”
当年蒲建国离婚,宋茵陈名声不好听,蒲建国的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要是女儿再离婚,估计整个蒲家名声都要受影响了。
蒲建琼忍不住痛哭:“妈,你说的倒是轻松,你都不晓得,我过得啥样日子。
他喝醉了酒要打我,打牌输了钱要打我,公婆挑拨两句还要打我,一天到晚,我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出气筒。
你看看我身上这伤,上个月,他喝多了,狠劲儿踹我肚子,我肚子疼了好久,现在都还不舒服的很。
就这样,你还让我跟他过,我咋过啊?”
刚处了个对象还没结婚的蒲建设没好气道:“谁让你好吃懒做,那不活该挨打吗?
都是爸妈把你惯坏了,你当婆家是娘家啊,地里活不想干,家里屋子也不想收拾,你看看你那衣服,都脏成啥样了,就这样,你也好意思穿着回娘家,不嫌丢人!”
蒲建琼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