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娟没料到,秦凤仪真会说出这话。
“好啊,我就知道,你嘴上说疼我,那都是假的,遇事就见真章了,难怪我妈当年要离婚!”
秦凤仪气得脸色铁青,手有些微微发抖。
宋茵陈急忙扶着姥姥;“余娟,你有事冲我来,别尽想着给姥姥添堵。
你妈当年离婚,你妈为啥离婚,你心里没点数?
我大舅是哪年死的,你妈改嫁生的那个弟弟是哪年出生的?真拿人当傻子,以为人死了就没人知道是不是?”
大舅自杀,固然有成分问题受不得煎熬,更致命的是,大舅妈余翠兰早就背后跟人有了瓜葛,为了讨好别人背刺丈夫,这才是他真正熬不下去的原因。
“宋茵陈!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余娟上前一步,气势汹汹险些想打人。
宋茵陈丝毫不避让,迎上前看着她,低声轻蔑道:“你明知道你亲妈偷人,明知道你弟弟是野种,你还好意思把离婚的原因,怪罪到我姥姥头上。
余娟,是不是这心坏了,真就可以颠倒黑白?”
余娟嘴唇颤抖,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朝宋茵陈扇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小贱人,我妈和我爸是正常结婚,你少在这里泼脏水!”
“你爸?”宋茵陈捏着她的手,往后狠狠一扔:“你哪个爸?我大舅?还是徐松明?
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想上门来膈应我姥,余娟,你脸皮够厚,我巴掌也够响,你想试试看?”
宋茵陈实在是被气到了,她本想照顾秦凤仪的心情,不想跟余娟闹起来,偏偏这女人不讲理不说,还企图把她妈离婚这事,扯到婆媳关系上。
天地良心,当年余翠兰被逼嫁给个瘸子,闹着跳河自尽,被路过的大舅给救了,借此机会赖上了大舅。
姥姥看不上他,可两人结了婚,也没因此为难过这个儿媳,至多是眼不见心不烦,就这样,她还好意思说婆媳关系害她离婚,脸还真是一点不要!
秦凤仪喘匀了气,拍拍张令香的胳膊,起身对余娟道:“你跟你妈走的时候,就说跟林家没关系了。
虽说没关系,可这些年,你在我这儿得的好处也不少。
这房子,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没你的份!
不管是余家还是周家、又或是徐家想争,你都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她年纪大了,实在不想跟这个没脑子性子执拗的孙女掰扯。
余娟见秦凤仪把话说的直白,一时间失了理智,在院里跺脚大骂;“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该死!
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老太太,搁着亲孙女不疼,要去疼一个外孙女。
好!你今天撵我走,以后你死了,我连纸都不会给你烧一张,看你做个孤魂野鬼有人疼不!”
这话骂的极其恶毒,让张令香都忍不住想打人,被秦凤仪给拉住了。
余娟骂完就朝着屋里喊;“晓磊,你个短命的,还不滚出来跟我回家,在外人家里,有啥好玩的!”
才五岁的周晓磊正吃着糖果,被余娟扯过去就是一巴掌,糖从孩子嘴里掉了出来。
“哇~”周晓磊哭的同时,小拳头就朝着余娟身上砸,他在周家是小霸王,哪里受过这委屈。
余娟扯着哭闹的儿子,一脚踩着自行车走了。
张令香感慨:“这周家都咋教的孩子,才这么丁点大,就晓得跟大人动手了!”
她很想说不愧是余娟生的,跟她妈一样蛮不讲理,想着秦凤仪心情不好就没吱声。
宋茵陈扶着秦凤仪坐下,给她冲了一碗麦乳精:“姥姥,你别跟她生气,她就是那样的人,为她生气不值当!”
张令香也跟着劝;“没错,那余家就没个好人,当年也就是咱大哥儿心肠好,才会招了那么个烂心肠的,换别人家,她死活跟咱有啥关系!”
她一直陪在秦凤仪身边,对林家几个孩子,那是再熟悉不过。
秦凤仪拍拍宋茵陈的手,一脸慈爱道:“我跟她记什么气,要为这事就气,早八百年我就该气死了!
我是担心你啊,你年纪还小,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姥姥怕你......”
解放后,说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可实际上,大众百姓对女人依然轻视,尤其是离了婚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哪怕打死累死,女人也不能离婚,千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到你这儿咋就过不下去了?
宋茵陈抱着姥姥:“姥,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
若是前世自己这个年纪,或许真会惶然无法面对,可她如今的灵魂,都经历世间多少风雨了,还会把这点小事放心上。
“这是干啥了?”金璨骑着自行车回来,车篮子里还搁着排骨和肉。
秦凤仪起身笑道:“没啥,就是刚说到某个明星过世,感觉世事无常!”
一说到明星,金璨就心虚不已,他就是因为追星,把宋茵陈给弄丢了,一时有些讪讪不安。
宋茵陈没注意他的不安:“你买这么多肉干啥?”
金璨停好车:“家里这么多人,还有隔壁丁老师,我想着烧排骨,咱就一次吃尽兴呗!”
张令香拍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