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只见丁虎一行人已悄然转进了街角那条狭窄而幽深的巷子,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尽头。
金老板凝视着那逐渐淡去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虑,仿佛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虽淡却引人深思:“怪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赵三金心头忽地一亮,恍若晨雾散尽,他目光炯炯地望向金老板,语气中带着几分顿悟的兴奋:“掌柜的,我算是明白了!莫非是那丁家二少爷,眼馋闫老板财源广进,这回竟是将主意打到了轿行的头上,正暗中挖角闫老板的得力干将?”
金老板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邃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悠然地抚弄着胡须,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算计的光芒,缓缓言道:“哦?此言倒也有理。如此说来,我怎能错过这场好戏,待我前去一探究竟。”
言罢,他恍若未闻身后赵三金急切的呼唤,身形轻转,毅然决然地迈向了那片幽深的巷弄方向。
巷尾,最隐蔽的角落里,四位轿夫环绕着丁虎,他们的神情中交织着几分不解与迟疑。
丁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缓缓自怀中取出一包沉甸甸的荷包,那荷包鼓鼓囊囊,仿佛装满了世间的诱惑。
他轻轻摇晃着这包财富,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随即,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这份重礼递向了为首的轿夫——王五。
而此刻,金老板隐匿于巷口一侧的阴影之中,墙壁成了他最佳的掩护。他轻轻摩挲着下巴上精心修剪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金掌柜的神色凝重如铅云压顶,他缓缓抬头,目光深邃地投向了徐明轩,声音低沉而诚恳:“大人,当日之事,小人误以为丁虎暗中笼络闫记轿行的四位轿夫,乃是图谋轿行之利,未曾料及,这背后竟关乎向家大小姐的性命。直至后来,方知那四位抬送向家千金的轿夫,正是小人昔日亲眼所见的四人。小人心中惶恐不安,生怕有丝毫遗漏,故而不敢有丝毫隐瞒,即刻将所知详情和盘托出,望大人明察。”
话音甫落,大堂之内,空气仿佛凝固,针落可闻。众人的目光,如同无数道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着丁虎,让他无处遁形。
他脸色骤变,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显然未曾料到那日隐秘之事竟已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
丁虎慌乱地扫视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徐明轩身上,他不怒自威,正襟危坐于堂上。
他急切地喊道:“徐大人明鉴,小人丁虎,初衷不过是想给向天骄一点教训,绝无半点取她性命之意!望大人明察秋毫,小人确实未存杀心!”
“丁虎,”徐明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人心上,“你且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从实招来!本官自会秉公处理,不容丝毫欺瞒!”
丁虎轻轻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他以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缓缓展开:“草民得知向天骄要成亲,就想要包袱她,报复向家。草民提前打听到了向家在闫记轿行订了轿夫,就收买他们。”
言至此处,丁虎的声音似乎被喉间的一丝干渴所绊,他微微停顿,仿佛连言语也承载不起这沉重的心绪。
萧泽适时地插话,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丁虎,你收买他们四人干什么?”
丁虎深吸一口气,自胸腔中缓缓吐出一缕浊气,语调沉稳而略带几分隐秘的暗流,言道:“禀告大人,草民当时探得向家婚仪欲行简约之道,喜轿之旁,唯伴其婿与一名贴身侍婢相随。草民心生一计,收买轿夫们,诱使四人于向天骄大婚之日,设法巧妙脱身,引领那花轿到城郊那片竹林之中。”
言毕,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神色骤变,目光如炬,齐刷刷地锁定在丁虎低垂的面上。
丁虎继续说道,语气中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阴冷:“至于后续,不过是一举手之劳——将向天骄孤身置于那竹林深处,任其自生自灭。为此,草民不惜重金,以确保此事万无一失,那四人皆是见钱眼开之辈,自是欣然应允。”话至此处,他微微一顿,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众人闻言,皆缄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唯余心跳与呼吸交织的微妙回响。
徐明轩眉头紧锁,猛然间,他鼻腔中喷出一声沉重的冷哼,那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寒意:“丁虎,你可知,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丁虎闻言,猛然抬头,眼神中交织着惊恐与急切,望向徐明轩,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大人明鉴,小人实无杀人之心,只是想给向天骄一个教训,吓唬她一下,草民也没想到,她会死在那里。”
言罢,他双手撑地,额头频频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他内心的惶恐与哀求:“大人!大人明鉴啊!”
此刻,堂内静谧,只余丁虎磕头之声回响,陆洛童与萧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徐明轩身上。
徐明轩微眯双眸,似是在审视着什么,随即深吸一口气,猛然拍下惊堂木,那清脆的声响如同雷鸣,瞬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