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志的耳畔,似乎被“春桃”二字轻轻拂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目光也随之微微一凝。
此时,陆洛童适时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好奇:“薛老板,方才我们踏入此地,您面上似有难言之隐,莫非……你不希望我们来此?”
薛凯闻言,面色骤然一滞,仿佛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冻结了表情,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侯国志与何鸿朗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使得他额间细汗悄然渗出,如同晨露般在光线下微微闪烁。
侯国志见状,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薛老板,官府问话,务必坦诚相告,不得有丝毫隐瞒。”
薛凯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姿态谦卑至极,眼中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大人明鉴,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不相瞒,小人心中确有不愿诸位大人亲临此地的念头。”
此言甫落,周遭顿时弥漫起一层不解的迷雾,侯国志率先按捺不住,疑惑出声:“这是为何?”
薛凯轻轻叹息,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终是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释然:“既然诸位大人都找到这里了,小人再遮掩,亦是徒劳。小人就知道,今日不该让春桃出去听堂审的。”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无需多言。
薛凯只得苦笑,继续道:“秦家的大公子秦学华,与我家春桃,私下里确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缘。”
众人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似乎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薛凯望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释然,缓缓点头:“看来,诸位大人对此事已有所耳闻。”
陆洛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这便是你不愿我们涉足此地的真正原因吗?”
薛凯苦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大人明鉴,小人虽不才,却也需顾及这锦绣坊的声誉。春桃与秦家大公子的纠葛,本就见不得光。而今,秦公子遭此不测,遗体竟被弃于盐场,此事已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若再将我坊中伶人与这桩命案牵扯上,只怕锦绣坊的安宁与清誉都将毁于一旦。”
言罢,他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众人闻言,皆是轻轻叹息。
屋内,一抹温婉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照着她精致的轮廓,一抹哀愁悄然攀上眉梢。
她双手轻捧着一枚温润如玉的同心锁,那锁上似乎还残留着往昔的温存,她的眼眸中泛起了层层涟漪,哀思如细流般缓缓淌过心田。
她缓缓地将双手合十,仿佛是在对过往的誓言做一次无声的祷告,那枚同心锁被她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那份曾经的温暖与承诺。
然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也滴落在她那颗已碎的心上。
“秦郎……”
她低吟着,声音细若游丝,却饱含了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这二字,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空荡的屋内,回响着无尽的凄美与悲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她猛然惊醒,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迅速转过身去,慌乱中用手背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不让那份脆弱泄露分毫。
她收拾好情绪,旋身之际,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位体魄健硕、肤色黝黑发亮的青年男子。
她以指腹轻抚过手中的同心锁,缓缓将其安置于那满载着珠光宝气的首饰盒深处,盒内每一件饰品都似乎在低语着往昔的温情。
随后,她以一抹不易察觉的凉意覆于唇边,轻启朱唇,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二师兄,你何时养成了这不敲门的习惯?”
男子见她神色间仍残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急切与不满:“师妹,侯大人大人,我一时情急,这才没敲门。”
“侯大人?”
这三个字如同清风中飘来的不速之息,轻轻拂过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她眸光微动,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仿佛是从遥远的梦境被拉回了现实。
女子轻轻自椅上站起,眸中满是不解之色,轻声细语中带着一丝疑惑:“侯大人屈尊至此,所为何事?”
男子闻言,语调不禁上扬了几分,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你问我?春桃,班主三令五申,不让你去听堂审,就是怕你的身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你偏是不听,一意孤行,如今可好,官府竟直接寻到了锦绣坊的门槛上。”
春桃闻言,脸色微变,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与坚决:“秦郎……他无端遭难,命丧黄泉,此事之中,吕家嫌疑重重。今日堂审,正是关键时刻,我如何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男子闻言,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凉薄的笑意,那份不满如同暗流涌动,难以掩饰:“秦郎?呵,这称呼你倒是唤得缠绵悱恻,情深意切。可你可知,秦学华的心中,或许从未有过将你迎娶过门的念头,你还一声声‘秦郎’的。”
春桃秀眉微蹙,眸中闪烁着不屈与坚信:“胡超,你怎可如此妄言?秦郎他,为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