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于陆洛童身上,他轻摇手中折扇,那动作悠然自得。
“至于第二种推测,”陆洛童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慎重,“也是我认为可能性最低的一种可能。”
萧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追问道:“哦?愿闻其详。”
陆洛童微微一笑,折扇轻挥:“就是如吕中所说,人是吕银宝所杀,也是吕银宝将尸体放在了盐场,为的就是嫁祸给吕中。”
侯国志闻言,眉头紧锁,却也难以否认这推论中的合理性,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这也是有可能的啊,陆大人,你又为什么说这种可能性最低呢?”
陆洛童轻声道:“吕家一共就两个儿子,长子吕金宝,沉溺于烟花之地,夜以继日,对家族基业毫无承继之意。纵吕中百般溺爱,亦难将家业全权托付于他,毕竟,家族兴衰,非儿戏可戏。
所以,无论吕中如何分配家财于金宝,最终之权柄,势必落入次子吕银宝之手。如此说来,若吕银宝心怀对父之怨,欲图报复,又何须行那杀人嫁祸之险招,直接待时机成熟,便可顺理成章地接管一切即可。”
众人闻言,皆颔首赞同。
何鸿朗适时提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期待:“那么,陆大人,您所说的第三种可能性,又是什么呢?”
众人闻言,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陆洛童身上。
陆洛童语速不疾不徐,却字字掷地有声:“第三种可能,就是秦学华之死,既非吕中之手笔,亦非吕银宝所为。”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萧泽更是面露讶色,眉宇间难掩惊疑之色。
陆洛童轻轻颔首,继续道:“不错,第三种可能性,就是有人洞悉吕氏盐铺密室所在,将秦学华击晕后,再将其移至那密室之内,让秦学华窒息而亡。待一切尘埃落定,此人又将尸体移至盐场,故意留下线索,让官府误以为此乃吕家所为,既除去了秦学华这一隐患,又将吕家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三人闻言,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
何鸿朗抚摸着胡须眼神深邃,缓缓言道:“若说吕家,确实树敌很多,难以言尽。反观秦家,历来秉持着与人为善的处世之道,鲜少与人结怨,即便是那些因嫉妒其家业昌盛而心生不满之辈,也不至于狠辣至此,动了杀心。”
侯国志亦附和道:“是啊,陆大人,这两家为人处世简直是天壤之别,要说他们两家共同的仇人,又闹到非要杀人的地步,那把整个水岳城翻过来都找不到一个人啊。”
陆洛童闻言,眉宇间轻蹙,缓缓吐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正是如此,更遑论秦学华面上的伤痕,至今尚不知是何人所为,而秦学明的踪迹,更是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话音未落,吴清大步流星而入,其身影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急切。
萧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语气中难掩激动:“吴清,你有什么发现吗?”
此言一出,堂内四人的心弦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动,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侯国志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切地催促道:“吴将军,您就赶快说吧。”
吴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今天堂审我一直盯着人群,秦府的管家也在其中。”
萧泽轻叹一声,接过了话茬:“他?想来是秦浩派来打探风声的吧。”
吴清轻轻颔首:“小王爷所言极是。但是,有趣的是,堂审结束之后,那管家在人群中偶遇一女子,神色骤变,既有难以置信的愕然,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震惊,仿佛遇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女子?”萧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语气中多了几分探寻的意味,“哦?是什么样的女子?难不成是那位‘春桃’姑娘?”
吴清轻颔其首,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那女子,肤若凝脂,容貌娇媚,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眸子,灵动异常。
管家在初遇她时,神色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讶异,而这位女子,瞬间便捕捉到了管家的目光,她转身就离开人群之中。我心中好奇更甚,跟着她去了城西,那里有一个名为‘锦绣坊’的戏班。”
就在这时,吴清缓缓自衣襟中取出一物,轻轻置于掌心,那是一封精致的帖子。
萧泽接过,轻轻展开,只见其上密密麻麻地列着今夜戏班的节目单,而在这琳琅满目的剧目之中,一个表演者的名字,‘春桃’二字赫然在目。
萧泽的眼眸中满溢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缓缓将手中那份帖子,递到了陆洛童的手中。
陆洛童接过,目光在帖子上游移,片刻后,脸上也浮现出了同样的惊愕之色。
陆洛童轻声细语,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莫非,这位名唤春桃的女子,便是秦学华公子深藏心底的意中人?连秦老板都不知道其真实身份,那府中管家又是如何得知的?”
锦绣坊内,映照出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班主薛凯,一身干练装扮,正立于舞台中央,宛如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指挥着手下的艺人紧张而有序地布置着舞台。
就在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