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适地坐在矮榻上,手里随意把玩着一只通体洁白、光滑如脂的玉酒瓶。
察觉到她的接近,他微微抬起那双深邃的眸子,目光与她不期而遇,碰撞出一瞬的火花。
苏砚昭的脚步戛然而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意外也有几丝微妙的戒备。
“夜色已深,你是如何避开众人眼目溜进来的?”
她的声音中藏着轻微的责怪,却又不失好奇。
男子身穿一身质地细腻的深黑色绸袍,那冷峻的面容在夜色与烛火交织的光影中显得更加难以亲近。
然而,宫殿内柔和的灯光似乎为他增添了几分温柔的色彩,当他的眼睑轻轻抬起,原本锐利的目光竟奇迹般地被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所替代,仿佛内心的坚冰在这一刻被某种温暖悄然融化。
萧陌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轻巧地指向窗外,语调中带着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公主上次不是教导我要行事隐秘,最好是从窗户悄悄进来吗?于是,我特意选了这么一个月明星稀,驸马不在宫中的深夜,来实践公主的睿智建议。”
苏砚昭闻言,脸上闪过一瞬的愕然,旋即几乎被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说辞逗笑。
她强忍笑意,尽量保持语气的温和,询问道:“上一次让你跳窗是为了避人耳目,萧大人,如今这大半夜的不眠不休,突然来访,又是所谓何事呢?”
“当然是——”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白玉酒瓶搁置在窗沿,然后起身,步履轻盈地向她靠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她的心弦之上。
“来请求公主恩准,让我有幸陪伴在您身边。”
随着他的每一步接近,两人的距离在悄然之间被拉近,空气中的气氛也愈发微妙起来。
苏砚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却还未及站稳,手腕已经被他敏捷地握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将她拉近,贴着窗边。
“萧陌然——”她惊呼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他步步逼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合在一起。
他温热的大手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肢,那力度既坚定又带着些许过分的亲昵,让她整个身子都被固定在了他的怀抱之中,一时间,苏砚昭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且不规则。
她本能地用手抵在他的胸前,清澈的双眸中仿佛投入了石子的湖面,层层叠叠的波澜在其中翻涌,紧张而又困惑地仰望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照着的,全是他模糊而又清晰的倒影。
这一刻,萧陌然的心中似乎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悸动,一种对于长久以来渴望而不可及,现在却能如此接近她,感受到她眼中唯有自己的灵魂震动。
这种悸动,如同琴弦被轻轻拨动,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微妙喜悦。
他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游走,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克制,却又无疑跨越了应有的界限,仿佛在试图平息那埋藏于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与占有欲。
而另一只手,则轻柔地停在她的唇边,指间带着温热,在她的唇瓣上缓缓描画,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低声道:“我恳求成为公主的枕边人,不知公主可否愿意接受?”
苏砚昭咬紧了牙关,目光中带着几分恼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理智告诉她应推开他,手却违背意志,只是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胸前。
“别开这种玩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赶快离开这里。”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却未能动摇他分毫。
他如同磐石般稳固,身体依旧紧紧贴着她,嘴唇在不经意间擦过了她的耳畔,那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公主在担忧什么?”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逗,更有一份深深的关切与笃定,仿佛要穿透她的所有防备,直接探入她的心底。
我这一路,避过了严密的守卫,轻巧地穿越了重重障碍,既有高墙需要翻越,又有狭小的窗户需要巧妙穿行。
从繁华喧嚣的萧府出发,历经曲折,直至静谧庄严的公主府,途中确信未曾落入任何一双窥视之眼。
况且,此刻已是深更半夜,漆黑如墨的天幕下,连最敏锐的守夜人都已困倦不堪,殿内更是空无一人,连公主名义上的驸马,那个几乎不在人前出现的人物,也未在此刻守护着她。
因此,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何事,都将如风过无声,无人知晓,埋藏在这漫长黑夜之中。
言毕,他的手轻轻环在她的腰际,指间不经意的温柔揉捏让苏砚昭的身子猛然紧绷,她咬紧牙关,竭力抑制着几乎要溢出喉咙的喘息。
感受到那份突如其来的亲近,她下意识地将横在两人间的那只手放下,试图保持最后一丝距离,“萧陌然!”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闻言,眉毛轻轻一挑,仿佛对她这无力的抗拒感到有趣。
随着她微微撤回的手臂,他趁势将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至近乎无隙。
但这似乎并未达到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