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悲痛,抱着我姐姐的尸体哭诉,大喜公公见到便不喜欢,要将我一并打死送我去和姐姐地下团员!”
“岂有此理!”
宫人继续说道:“大喜公公强逼死的对食宫女都有十多个了,奴才不敢说谎,请陛下明察!”
沈衍之听说,当即说道:“无法无天,朕倒是要去瞧瞧这个大喜公公!”
“谁若是敢去透风报信,朕知道了和大喜公公一并处理!”
沈衍之身边的人自然不敢去了,随着沈衍之一路走过去。
本来距离就不算远。
浣洗局中传来木棒打在衣衫上的声音,不少的浣洗宫女都围着水井洗衣衫。
沈衍之带着人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一脸污秽难看的白发宫人躺在躺椅之上,两个形容尚小的宫人在帮他上药。
那些药草被碾碎了贴在他的脸上,他满意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宫人正弯腰对着他耳边回禀事情。
那个年轻宫人正说着逃跑宫人的事情,一抬眼就看到了沈衍之带着一群人来了,那个逃跑之人还跟在身后。
当即吓得脸色惨白,大叫一声:“大喜公公,陛下!”
谁知道大喜闭着眼睛,恶声骂道:“蠢奴才!叫喊什么呢?你老子我耳朵还没聋呢!”
那个年轻宫人却只能压着声音提醒道:“大喜公公,陛下来了!”
大喜听说,当即一个翻身如同一条蜷曲的虾子跳起来,一边伸手整理衣衫,一边盯着沈衍之。
“陛、陛下······”
大喜跪地,脸上涂抹的药草就顺着脸颊滑落,滴答滴答落在衣衫上。
“你就是大喜公公?”
沈衍之揣着双手,俯视地上跪着的大喜公公。
又转动眸子看向整个浣洗局。
遍地跪着的宫女宫人,也不管地上都是水,就这么跪在了泥水之上。
他们及时见过陛下亲自来到浣洗局的呢?
大喜疯狂吞口水,感觉头顶上的目光仿若火焰一样,将他点燃了。
沈衍之收回目光道:“大喜跪着,其他的人都起来吧。”
大喜公公听得,身子一僵,昏黄的眼珠子转动着,知道被人穿小鞋了。
但是他却不相信凭着一个小小宫人就能将他拉下马来,他背后可是有太后娘娘撑腰!
“去大喜房中搜查。”
“是!”
立马就有四个带刀侍卫跑了过去。
沈衍之松开手走到那些站在水井旁边的浣洗宫女。
这些宫女都是年纪大之人。
在宫中消耗了青春,如今不再适合在各宫中当差了,便会发配下来,有厨艺的进了御膳房烧火,没有才艺和靠山的就当了浣洗宫女。
这些工作辛苦还收入少。
这是年纪大的宫女们最后的出路。
沈衍之见到其中一些都花白了头发,还在洗衣裳。
她们都高高挽起袖子,半条手臂都被水泡红了,手掌却泡的皱巴发白。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任郁欢今日的一番话,当时听得时候觉得刺耳,此刻却真的理会到了任郁欢的难处。
“王廉,浣洗局的宫女宫人们一个月是多少工钱?”
“回禀陛下,浣洗局的宫女每个月是两吊钱,宫人是三吊钱。”
“你去将浣洗局的名单拿来给朕看看。”
王廉不懂沈衍之的突然之意,只能答应着去了。
搜查大喜房间的侍卫抬着两个大木箱子回到空地之上。
“陛下,这里面收着的都是大喜公公的私产。”
沈衍之走过去,瞥了一眼微微笑道:“宫人一个月才三吊钱,就算是你是管事的,一个月和王廉一样,十两银子,也存不下这么多体己吧?”
大喜连忙磕头道:“回禀陛下,老奴冤枉啊,这些都是先帝和太后娘娘赏赐之物,老奴不曾乱花都存下来了啊!”
“陛下若是不信的话,请去问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定会为老奴作证的。”
沈衍之听得,哼一声道:“太后娘娘会记得你一个奴才的东西,倒是好笑!”
“这般说话,亏你是宫中用老的人,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侍卫上前,一人一掌打的大喜头像是球一样来回转动,很快大喜就承受不住了,口涎混着血水不断留下。
沈衍之没有叫停手,大喜身子软下去了,两个侍卫便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提起来继续扇耳光。
“好了,留着一口气,朕还要发落。”
两个侍卫停下手,松开大喜,大喜就像是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镶嵌的金牙都打落了,倒在地上大着舌头说道:“陛下饶命啊,老奴年纪大了,头脑不灵光了,不会说话,请陛下饶命啊!”
王廉回来了,看着这番景象的大喜,着实解气。
“浣洗局的管事是谁?怎么没有跟着你来?”
王廉听得,却不知道。
刚才提醒大喜的那个年轻宫人立马跪地回禀道:“回禀陛下,管事已经身亡了几年了,如今整个浣洗局都是大喜公公代为管理。”
沈衍之听得,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