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玉拿手一拍扶手,气的直接笑了:“我一向把玉簪当做心腹来看待,谁想到她竟然是细作?”
任郁欢看看任倩玉,立马说道:“既然已经发现了她了,再想要抓她就难了。”
任倩玉冷笑一声:“哼!我抓她作甚?”
她笑的那么森然,任郁欢太了解她的笑容了,这种时候也不敢再劝解,只能垂下头。
江太医提着药箱道:“竟然被看到了,我不能再多停留了,请贵妃娘娘容我告退。”
“去吧。”
任倩玉嘴角上扬,双眸中都是冰冷杀意,定定看着一处,似乎心情大好。
她这种神情任郁欢曾经见过,在她上一世将要临盆之际,任倩玉也是这样盯着她笑,一面盯着她生孩子,一面打着主意。
任郁欢当时心中恐惧导致难产,她就直接破开腹部取出了孩子,留着任郁欢一个人在床上慢慢流血咽气。
任郁欢告退回到房中。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如同一团乱麻一般,如何都理不清楚。
她之前只是一心对付任倩玉,防着淑妃和丽嫔,便天真以为这样就够了。
如今她拼命改变自己的命运,竟然连带着未来也在变化,现如今连太后娘娘都下场了,任郁欢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
冷静!
任郁欢将咬着被角忍耐着尖叫的期望,发泄心中的情绪。
渐渐夜凉了,她也冷静下来。
不要着急,只要笼络住了沈衍之的心,他会保护她的安危的。
如今就等着看各方势力上场表演好了。
任郁欢终于睡着了。
朦胧中仿若才睡下,就听得外面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任郁欢,快起身,陛下召唤你呢!”
任郁欢拿手肘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一头瀑布一般的秀发滑到肩膀上。
“好,我知道了。”
任郁欢手有伤,却找不到人帮她更衣,只能打开了门在门口张望着。
期望可以有人可以帮她。
可是那些宫女们都各自开始自己工作,也都刻意回避着任郁欢,所以没人会愿意帮她。
任郁欢挨个看过去,就已经没有看到玉簪了。
豫章平日里负责监视她,她或许还愿意帮忙,只得问道:“看到玉簪了吗?”
小五正从游廊前面走来,看到任郁欢还穿着白色单衣站在门口说话,立马着急说道:“陛下又遣人来叫你了,你竟然还在站着闲谈?”
任郁欢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小五当即将任郁欢推进屋中:“这样,我帮了你,你在陛下那边得到什么好处可不能忘记我!”
任郁欢只得笑着答应了。
小五帮任郁欢拉扯袖口,帮忙梳头发。
“你竟然会梳头?”
小五神气得晃动脑袋显摆道:“我在家中都帮我娘梳头的!”
虽然比不上任郁欢自己打扮得好,但是任郁欢觉得这样更好。
赶着来到御书房中,沈衍之正坐在里面。
抬眼一看任郁欢与平日的打扮不同,知道她手不方便,是别人帮忙的。
“王廉,拿过来!”
王廉立马端着一个玉盘过来,上面是一小瓶药膏,装在彩绘的罐子里。
“这是外伤金疮药,是喇嘛进献的,和中原的药膏不同,听说加入了高山的珍贵药膏,很有效果的!”
任郁欢没想到他催着她来是为了这个。
当即跪地谢赏赐。
身子还没跪下去,就被沈衍之的手托着拉了起来。
“来,朕帮你擦药。”
说着不由分说就将握着任郁欢的手腕将她拉倒了跟前。
沈衍之的手,任郁欢很熟悉,并不细腻,还有些粗糙,和他勤连射箭有关系。
但是他此刻的动作却很温柔。
那药膏凉爽镇痛,涂上片刻任郁欢便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多谢陛下,奴婢感觉好多了。”
沈衍之点头,将药膏塞入任郁欢袖中:“你回去也让人帮你涂抹,应该三天就能好。”
任郁欢听得,只得试探道:“陛下宽仁下人,真是仁慈之君。”
沈衍之听得这话,不是很喜欢得抿了抿唇,张开薄唇想要说话,却闭上了,转而对着任郁欢道:“朕只是觉得调查一直都没有结果,让你和贵妃感觉委屈。”
任郁欢有点失落,嗯了一声道:“奴婢没有在意,奴婢一条卑贱之命,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如何。”
沈衍之抬眼望着站在身边的任郁欢,只见她水润的眸子盯着包扎着的手,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动容。
“朕说你很正要,往后不可再胡思乱想,这种话朕也不要在听到第二次,明白?”
“是,陛下!”
任郁欢笑了一笑,当即抱歉说道:“奴婢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帮陛下做事。”
沈衍之却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记得涂药!”
任郁欢都走开了,听得沈衍之在身后嘱咐,回眸一笑只是答应着:“是,陛下。”
竟是一点都不顾及君主奴婢之间的礼仪,就这样轻飘飘说了一句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