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仁本打算提醒一二,算是全了兄弟之情。
倒是没想到温文丰满心怨怼,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
果然如侄女所说,有的人不值得。
“既然你这般认为,那便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自然不会阻了你的前程!”
温文仁拂袖而去。
温文丰根本没将长兄的话放在心上,巴巴的进了宫。
多年没见过皇帝,他见过最多的便是先皇。
如今新皇登基多年,却从未召见过他,从外界传言的只言片语之中能推测出这位年轻的帝王行事杀伐果断,赏罚分明,是个难得的明君。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文丰额头贴地,恭恭敬敬的行礼磕头。
宇文徵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温文丰,想到前几日皇后说到此人时脸上的难过和不屑。
男人没本事不可怕,可怕的既没本事还不许旁人比他有本事。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叫起,温文丰心里开始打鼓。
难不成今日召见他进宫就是为了让他跪着?
“朕记得皇后进宫之前,你曾经告诉朕桑兰絮所书写的东西都被温芯带走了?”
温文丰心中一咯噔,这么多年温芯一直没有消息。
陛下也从来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这件事怎么会再被提起。
“回禀陛下,当初桑兰絮写下的手札的确是被温芯带走了!微臣因此和温芯反目,温芯多年没有消息。微臣也在暗中打探温芯的消息,只是微臣势单力薄,一直查不到关于温芯的任何消息!这件事也就一直搁置了,还请陛下恕罪!”
宇文徵面沉似水。
“朕听说桑兰絮不仅仅只写了武经一部书,还有下部!这么多年,你倒是从未告知过朕!”
温文丰心中一凛,农经只有温芯、温含章见过,温芯没有消息,难不成温含章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圣上?
温文丰气的心口疼。
这女儿生下来果然是为了讨债的。
“陛下,的确是有下部,只是武经桑兰絮写出来之后,微臣想要将书先给陛下,却被桑兰絮拦住。微臣拿不到书,待农经写出来之时,桑兰絮防贼似的防着微臣,微臣并未看到农经的全貌,以为不过是桑兰絮留给小女的书。便一直没有告诉陛下!”
倒真是强词夺理。
眼前这人当真是奸猾无比。
“是!既然没有看过内容,又如何知道那是农经?”
温文丰脑中飞速转着,既然陛下已经问的这么清楚必然是已经知道了农经的内容。
知道了农经被烧毁一事。
“是微臣的错,当日皇后娘娘被选中入宫,桑兰絮刚刚离世,皇后娘娘本就心中悲伤,加之温芯挑拨微臣与皇后娘娘之间的父女关系,皇后娘娘便对微臣有了误会,在进宫之前便将那农经在桑兰絮坟前焚毁。微臣知晓时见到的便是一片灰烬。皇后娘娘告知了微臣那是农经,微臣才知道,只是已经成了一片灰烬的东西又如何告知陛下!”
左右温文丰咬死不承认自己看到了全本。
“也就是你看到过武经的全文?”
这话怎么回答?
温文丰当然看到过,只是他并不懂那些图案和文字的意思,看到过也看不懂。
“微臣只看过两眼,桑兰絮那个时候已经和微臣的关系十分不睦。微臣偷偷看了两眼,看不懂,这才扯下了一页交给陛下。”
温文丰越说这破绽就越是多。
宇文徵都懒得去揭穿。
“既然你看过两眼,那必然能将其中的内容默写下来了!”
“微臣当日看过之后并未刻意去记下,时隔多年,微臣当真是已经不记得那手札之中的内容了。微臣一定会尽力寻找温芯,待找到温芯便能拿到手札!”
温文丰只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当真是废物!桑兰絮聪明一世,在挑选夫婿之上当真是糊涂了很!”
温文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一般。
桑兰絮还在世时,就衬托的他像个傻子。
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但不论是身边的人还是幕僚要拿主意总是会去问桑兰絮的主意。
他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温文丰,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本武经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若是欺君,朕夷灭你全族!”
温文丰额头上冷汗渗出,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
“微臣……微臣……”
即便是再恼怒,他也是皇后的父亲!
“微臣不……”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温文丰面如土色,这个时候温含章出现绝对不可能是帮着她说情的,只会落井下石。
“宣!”
温文丰保持着跪姿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你身子刚好些,何必因为这些琐事出宫!”
温文丰竖着耳朵听,想要知道温含章到底是什么态度。
“知道陛下找了妾身父亲进宫问话,担心陛下被人蒙蔽,所以特意赶过来与父亲对峙。”
温文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梗死过去。
这逆子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