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刚开口,杨集便向前一步开口提醒:“娘娘,时间不多了!还请娘娘与太后长话短说,不要误了时间!”
太后果然闭上了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能包的住火的纸吗?”
杨集走上前将鸩酒送到了太后的手中。
“请娘娘解忧!”
杨集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太后不要说出不该说的。
但是太后肯定知道她的母亲为什么会死!明明母亲才是帮助父亲最多的人,却最终被父亲亲自喂下了毒酒。
那时的她被带出了门回来是母亲已亡故。
她还未来得及为母亲送终,便被一道圣旨召进了宫。
“含章,多谢你对长齐这段时间的照顾。子不教,父之过!哀家不会让你为难。”
温含章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人拦住。
她眼睁睁的看着太后喂下了一杯毒酒给宇文长奇,自己也饮下了一杯。
烈性毒药,下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温含章转身,不想再去看那倒在地上挣扎的两人。
但声音却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到了温含章的耳中,毒发之后的痛苦,常人不能容忍,太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但她一直没有听到宇文长奇的声音。
可她又不忍心回头去看。
杨集低声劝道:“娘娘,陛下只是赏赐了一杯毒酒,已经是格外开恩!”
“那怀远王呢!”
谋反之人,宇文徵必然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容易。
“怀远王被判车裂之刑,今日便会行刑!此时应该已经行刑完毕!”
温含章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全身。
“陛下只是让本宫来看看他们,如今本宫已经说完了话,是否可以回栖凤宫!”温含章不想再呆在这里。
“娘娘请便,娘娘请一定要保重凤体,若是娘娘有了什么差池,陛下定会寝食难安!”
温含章只觉得讽刺。
她进宫,母亲被毒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宇文徵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含章走出阴森的宫殿,刚下了台阶还未坐上软轿,便听长寿宫中杨集悲怆的声音响彻天际:“太后娘娘殡天了!”
温含章看着西斜的太阳,心中说不出的憋闷。
肚子隐隐作痛,她的情绪在见到太后一直都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情绪有多大的起伏。
“快回宫,宣太医!”
太后殡天,温含章动了胎气。
整个栖凤宫愁云惨淡,温含章从长寿宫回来之后便没了食欲,不论是尚食局做了什么美味佳肴都无法让温含章提起兴趣。
宫中挂满了白灯笼,后宫嫔妃和外命妇都在太后的灵前哭灵。
因为温含章身体不适,只是每日在早晚给太后上香之后便回了栖凤宫休息。
太后殡天,五皇子的早夭反倒是没有掀起什么大浪。
就仿佛五皇子早夭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如今皇后和贤妃有孕,陛下总不会没有皇子继承皇位。
舒菊端着燕窝粥跪在床榻前,一脸着急的望着温含章:“娘娘,您吃一点吧!陛下早上知道您没有用早膳,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多多少少吃一点!”
皇上已经杖责了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女,舒菊是昨晚上新派过来的。
她害怕自己也会成为被杖责的一个,现在端着碗的手都在抖。
温含章苦笑的看着那白花花的粥,只觉得心里翻腾。
“舒菊,不是本宫不想吃!本宫也知道饿!只是嗅到食物的香气就心中翻腾,即便是勉强咽下也会吐出来!本宫不想折腾自己。”
舒菊已经快要急哭了。
“娘娘,要不您屏住呼吸,就像是吃药一样将东西咽下去好不好?”
温含章看着舒菊急切的模样,想到了素梅之前也是这般。
只是如今不论是素梅两人还是韩岩之,都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放着吧!本宫现在不想吃,等本宫想吃的时候会吃的!”
舒菊苦兮兮的看着手中的粥,心中祈祷皇后一定要快点想起来。
昏昏沉沉的靠着,温含章像是又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去找母亲,却见到很少出现在母亲房中的父亲。
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似乎发生了争执,她在门外什么都听不清楚。
只是看着母亲身边一直伺候的温姨红着眼睛,一脸愤恨。
她走到门边,被温姨拦了下来:“父亲来了,温姨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温姨吸了吸鼻子,尽量平静的回答:“姑娘,老爷在和夫人说话,您等会再进去!”
她满是疑惑,见父亲气冲冲的从屋里大步出来,母亲东次间的珠帘撞的噼啪乱响。见到门口的自己也没有停留,大步离去。
她进去,便见母亲一脸绝望的跪倒在塌边,满脸泪痕。
“母亲!您怎么了!和父亲吵架了吗?”
“含章,是母亲对不住你!以后对任何男人都不要交付真心!”
彼时的她根本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