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手掌放在了腹部,温含章猛的睁开眼睛。
眼前熟悉的陈设让她放松下来,她已经回来了,终于逃出生天。
“皇后可好?”
宇文徵收回手,端坐在一边。
温含章按了按胀痛的额角,勉强打起精神回答:“妾身身子无不适,只是实在疲乏。”
宇文徵点头,看着温含章的肚子。
“陛下是否已经达成所愿?”
面对宇文徵,即便是再迟钝也不敢表露出任何异常。
“达成所愿?天下皆在朕的手中,朕自然达成所愿?”
温含章垂眸。
“陛下,妾身身边一直伺候的两个丫头和韩大人还在宫外,也不知如今是否已经脱险,还请陛下帮忙找寻。”
宇文徵并未抬头,语气阴森:“背主之人,死不足惜。”
“并不是他们背主,而是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多一个人妾身的危险便多一分。宇文崇知道妾身爱惜身边之人,必然会通过拿捏他们来威胁我。若是如此,妾身不如让他们安全离去,妾身才能放开拳脚。”
宇文徵的心思深不可测,即便是她多年在宫中,也不能贸然猜测宇文徵心中所想。
好在她没事,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三人即便是活着也只是更加折磨罢了。
“错了就是错了!朕不想听任何辩解。”
“陛下,妾身习惯了他们二人的服侍,在农安的时候,也多亏了他们二人的照顾,妾身才能安然无恙。”
温含章想要伸手握住宇文徵的手,可她从回来之后还未梳洗,手背上脏的几乎看不到皮肤。
忽然反应过来,温含章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陛下,妾身回来后还未梳洗,还请陛下给妾身一点时间收拾一下!倚梅他们当真是妾身让他们离开的,还请陛下饶恕他们!”
宇文徵站起身,并未答应温含章。
“太后和宇文长奇在长寿宫,皇后收拾之后便去长寿宫见见他们吧!”
为何还要她去见他们?
宇文徵没有答应她放过倚梅和素梅,她心里忐忑不安。
宫中再想要找到倚梅和素梅两个让她放心的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温含章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泡在浴桶之中,温含章安静的靠着,有宫女在小心的给她洗发。
绞干头发,重新梳妆之后杨集端着托盘过来。
“娘娘,陛下让奴才随您一起去长寿宫!”
温含章看着托盘上精致的白瓷酒瓶,闭了闭眼。
宇文徵可真是残忍。
“娘娘,陛下只是希望您不要被其他人的外表蒙骗,伤人伤己!”
她还要谢谢皇帝了!
“知道了!现在就去长寿宫吧!”
温含章坐着软轿一路安静的到了长寿宫,长寿宫门外重兵把守。
门被推开,太后和宇文长奇安静坐着,宇文长奇见温含章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扑上来抱着她的腿撒娇。
“太后!”温含章和往常一样给太后行礼。
太后看着杨集手中的托盘,嗤笑一声:“呵!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贤良淑德!”
“您是陛下的母亲,是陛下登基之后亲自下旨尊称的圣母皇太后。”
太后抬头,呼吸加重了不少。
几息之后,再看向她的眼角泛红,冷冷的道:“既然陛下已经赐下鸩酒,又何必要你亲自过来看着哀家喝下!”
温含章也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让她亲眼来看着太后喝下鸩酒。
“杨集,你先出去,哀家和皇后有话要说!”
太后看着杨集,杨集却并未动作,依旧安静的站在温含章身后。
温含章回头,杨集微微躬身,却未移动半分。
看来宇文徵知道太后有话要说,所以让杨集也一边听着。
“含章,当初陛下想让你进宫的时候,哀家便不同意!”太后怜惜的看着温含章,见温含章表情诧异,接着道:“哀家和你母亲交好,虽然我与你母亲的年纪相差很多,但你母亲的性子哀家十分喜欢,所以你出生之后哀家一直想要你做哀家的儿媳妇。哀家想如你母亲那边聪明博学的人教出来的孩子必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皇上登基之后哀家也没有打消这个想法,也和你母亲提过这件事,你母亲并不希望你进入皇室。反倒是希望你能成嫁给一个寻常人,做一对寻常夫妻恩爱到老。”
太后眼睛湿润,带着无限的遗憾。
“可陛下还是知道了哀家的打算,十一没有出生之前,陛下是哀家膝下唯一的孩子。哀家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但是没想到哀家三十岁那年生下了十一,十一出生后陛下一直担心哀家会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十一身上。但哀家知道皇子的辛苦,亦知道要成为皇储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哀家不希望十一活的不开心,希望十一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温含章不明白既然太后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陛下还是提防着怀远王。
“可是哀家不知道,陛下不是这么想的!”
像是回忆到了什么艰难的事情,太后压低了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