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放开我。”
沅沅被她勒的太紧呼吸有些困难,见她把彩芝给推的摔倒在地上,立马着急的的开始推搡她。
虽然静妃对自己很好,但朝夕相处每日伺候她的彩芝才是最亲近的,她见不得彩芝受欺负。
两个侍卫从两边把静妃的手抠开,将孩子从她怀里夺了出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彩芝手心擦破了皮都没来得及管,立马上前把孩子抱了起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本宫只是太担心了,沅沅,是本宫唐突了。”
静妃一脸歉意的看向他们,垂着眼睫又恢复了平常那股淡然柔弱的模样。
“娘娘请回,以后若无事便不要过来。”
彩芝冷着脸赶人,看着静妃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不大对劲儿,谴了门口的侍卫去找掌印大人把这事说给他听。
今日早朝后掌印大人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有没有吓到?”
彩芝抱着孩子回了屋,看着小脸通红的孩子心疼的问道。
“没事,你有没有摔疼?”
“没事,姑娘不必担忧,奴婢打小就皮糙肉厚,摔两下不打紧的。”
她虽嘴上这么说,但手心还是感觉疼的,孩子两只小手托着她的手给她吹伤口,看的她心都快化了。
这段小插曲没一会儿便忘了,沅沅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靠在她怀里沉沉的睡去。
彩芝将她抱回偏殿安置,盖好被子守在一旁。
春日人就容易犯困,没多一会儿彩芝也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没扛住趴在床沿就睡了。
侍卫绕了大半个皇宫,最后在护城河旁的值房里找到了裴知晏。
这次瘟疫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懈怠,若是以往这天下死多少人都与他无关,他只会身居高台冷眼瞧着。
可如今身边有了孩子,他无时无刻都在害怕孩子染上疫病。
从下朝后他便和吴贤、邢昭带着锦衣卫兵分三路,给皇宫里里外外消毒熏艾,查看所有宫女太监是否有疫症。
听着侍卫的禀报,他眉头蹙起飞身踏上城墙,运用轻功极速往望月楼的方向赶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小福子一个人坐在正殿门口,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
“掌印大人,彩芝陪着姑娘在偏殿睡觉。”
不用他问,小福子就立马交代了孩子的去处。
裴知晏心绪不宁的快步朝着偏殿去,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越过屏风孩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彩芝整个人已经瘫在地上,软趴趴的像是没了骨头。
他的手覆上孩子的额头浑身一阵战栗,整个人都快忘了该怎么呼吸,嘴巴先一步做出反应。
“传太医,快传太医过来。”
小福子听到掌印颤抖凄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站起来腿一软摔在地上。
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的去了太医院,把在当值的所有御医都喊了过来。
经诊断彩芝和孩子都染了瘟疫,彩芝常年干苦力身体强壮,症状没有孩子严重,喝了药勉强能打起一点精神。
而孩子浑身发烫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的喊着:“爹爹…”
“掌印大人,您还是出去吧,莫要靠的太近。”
太医虽也打心底厌恶他,可皇帝整日贪生怕死缩在寝宫不敢出去,外面还需要他主持大局,他暂时还不能倒下。
“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医好她,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裴知晏猩红着眼,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瞧着孩子高热不退可怜的喊爹爹,他就恨不能替孩子受过。
“臣必当竭力而为。”
太医开了药方亲自去煎药,吴贤得知此事也赶了过来盯着他,担心有人在药里做什么手脚。
宁安宫——
静妃回去没多久便也烧起了高热,老嬷嬷见她口中含着参片,强撑着病体坐在正殿的门口,心里忍不住心疼。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万一那阉人和小崽子死不了,你岂不是白白搭了一条命进去。”
“无妨,我在这宫中早已待的厌烦,若能带着那阉狗一块儿去死,也算死得其所。”
静妃用力的掐着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远远的她见着一抹蓝色身影提着剑进来,兀自笑了笑,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来了。
老嬷嬷是她的奶妈子,自她出嫁便跟在身边。
见裴知晏提着剑进来,立马想要挡在她面前,直接被一脚蹬飞,狠狠的撞在桌脚一命呜呼。
“为何要害她?”
他的提起剑一下刺穿静妃的肩膀,让她混沌的视线随着刺痛一下变的清明。
“当…当然是因为你,你该死,只要你死了,这天下就太平了。”
从一开始她是抱着目的接近孩子的,可那孩子软乎乎的十分贴心,时常让她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
可若不是裴知晏霸权,使皇帝郁郁不得志变的堕落暴虐,她的孩子也不会早早惨死。
她恨他恨的入骨,可她没机会靠近,只能从孩子身上下手。
让身边的心腹假扮太监,去取了那得了瘟疫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