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峰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热,下意识的便握紧了笑笑的手,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般,十指相扣,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儿,于我而言,我的家人只有爷奶和你,以及你的家人,其余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孙老从药箱里拿了几个药瓶给六郎,让他给受伤较轻的护卫们包扎处理伤口,至于几个重伤患,则是孙老亲自出手整治包扎。
笑笑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收拾好心情,也下车去帮忙。
虽然心里早就明白这里和现代社会完全不一样,也清楚地了解到景国人命如草芥、一文不值,但当她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么多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另一边,谭二带着其他人,动作迅速地处理那些死士的尸体。
笑笑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便愣住了,只见谭二几人将所有的尸体都收集到了一处,然后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从中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轻轻地滴落在那些已经死去的死士身上。
这些液体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接触到死士的身体后迅速渗透进去。
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
眨眼间,那具原本冰冷僵硬的死士尸体,竟然开始融化,化作一滩滩黑色的液体,朝着四周散去。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但谭二却面无表情,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习以为常。
然后,他又拿出了火折子点燃,扔进了尸堆之上。
瞬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将整个区域照得通明,在火焰的炙烤下,那些黑色液体以及尸骨都被彻底焚烧殆尽,化为虚无。
谭二静静地看着这些死士逐渐消失,最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才转身去给自家弟兄收尸。
说是收尸,也不过是就地掩埋,总好过曝尸荒野。
随着火焰渐渐熄灭,现场恢复了平静。
车队继续前行,车轮滚动,扬起一片尘土。
谭二坐在车头,当起了车夫,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时刻警惕地扫视四周。
车内,此刻谭峰夫妻和孙老以及六郎同坐一车,后面的马车则是让给了受伤最严重的几个护卫。
车内,孙老和谭峰正在对弈,似乎刚才什么都未发生过。
可谭峰在下棋的过程中,一手还紧紧地握着笑笑的手,更是时不时的跟她说上两句话。
笑笑知道,他是怕自己被吓坏了。
六郎安静的坐在对面,认真的看着棋局,可时不时就会空洞的眼神,和他那苍白的脸色,显然内心也是不平静的。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次袭击怕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途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出了将军岭,车队便正式进了青州府,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城镇。
因着时间尚早,一行人只是在镇上吃了顿热饭,补充了一些干粮,便再次启程出发。
“再有两个时辰,便到青阳县了,咱家在那里有两间铺子,一个庄子,咱们今晚就在那里留宿,顺便休整两日。”
谭峰有些歉意的看着自家媳妇,自从跟他成亲之后,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基本上都没消停过。
“好,都听你的。”
笑笑知道,自从出了于管事的事情之后,谭峰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恨不能每个庄子都去查看一遍,如今既然过来了,自然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马车晃晃悠悠,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青阳县。
也不用让人提前过来安排好了住处,一行人直接入住田庄。
这个田庄的管事姓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家中两儿一女,都在庄子里做活儿。
后院是主家的住处,虽然一直都没有人过来住,但周管事一直有让媳妇闺女定期打扫,谭峰他们来了之后,直接就能入住。
安排好住处,谭峰便将周管事喊了过来,了解一下庄子里的情况。
笑笑也没闲着,让人拿了庄子里这些年的账目过来查看,时间紧迫,他们最多也就在这里停留两日,便要去府城与王大人汇合了。
明日还要各家佃户中走走,多问问看看,了解了解,绝不能让欺上瞒下的事情再发生。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周管事在庄子里的声誉极好,每年收庄稼的时候,还会让庄子里的护院们,给佃户搭把手。
这庄子跟之前的大小差不多,甚至还多几十亩土地,里面不仅种了庄稼和果树,池塘里还养了鱼,甚至还在池塘边搭了棚子,养了鸡鸭,还鼓励佃户们养了猪。
这些牲畜都是周管事从账房里支钱买的种,分给佃户们养的,当然了,每年卖了鸡鸭鱼的银钱,庄子里抽三成,他拿一成,剩下的六成,则是佃户们自己的。
而鸡鸭蛋这些,也是一样的,每下三颗蛋,佃户可以自家留一颗,剩下的两颗上交。
至于留的那颗,佃户不管是拿去卖,还是自家吃,他都不会管。
至于佃户们家里养的猪,猪仔是庄子里免费提供的,一家两头,养大了之后,庄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