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便全凭自己心意,愿意学就往家谱堂去一趟,不愿学,李雄彪这边也好捎个口信过去。
苏午闻言沉吟了一下。
他向李雄罴问道:“那明天两个叔叔都会去吗?”
“反耳巴子拳,我俩学了几十年了。
肯定是得去的。”李雄罴看了李雄彪一眼,点头道。
“好。
那我也去学一学。”苏午点头答应。
李黑虎见状,跟着道:“那我也去!”
“行,行!”李雄罴神色惊喜,连连点头。
他俩送苏午、李黑虎回了家门,便也结伴离去。
两个少年人回到家院里。
李黑虎返身插上了门,苏午站在迎门墙后头,身上薄雾飘散,顶着张赤红面孔、一身漆黑官差服的黑傩从雾气里走了出来。
其向苏午躬身行礼,随即道:“主人,还是要抓紧时间,尽早将‘傩神金身’、‘魈魁秘券’学成,才能减少变数、意外猝然发生,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我以为可以暂缓一二。”
所谓‘不太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指明早学习反耳巴子拳这种事情。
黑虎走到苏午身后,听到那黑傩的言语,也点头附和道:“反耳巴子拳只有三趟拳路,学起来简单得很,明天先不学也没甚么的。
我可以去和大爷爷说。”
“彪叔、罴叔他们两个,今下虽已成为开府傩师,各自掌管着一座傩府,但对于傩神力量的运用,却极粗疏,不能有效发挥出傩神的力量——其实你也一样。”苏午看着李黑虎,开口说话。
李黑虎闻言挠了挠头。
想不明白这话题怎么会突然偏移到自己和父亲、罴叔身上?
苏午接着道:“你对于傩神的力量,其实全无应用,在这方面,羊先生该是有发言权的。”
听到苏午此言,羊大全从李黑虎身后背篓里爬了出来,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小主人此次运用‘钟馗傩神’,其实全是由您在主导,他自身并没有甚么建树。
不过,傩术本也是需要长久修持,才能越发运用精熟的。”
“是以,我便想着,或许可以将普通拳法与傩舞傩步结合起来,草创出一门可以助力自身更精熟运用傩术的法门来。”苏午沉吟着道,“所以明天早上去家谱堂,学一学‘反耳巴子拳’,也是个机会。”
听到苏午所言,李黑虎低头沉思起来。
羊大全眯起双眼,眼缝里光芒闪闪。
苏午转而看向了黑傩,同其说道:“傩神金身的修行,自然最为重要。
既然如此,还请阁下教我——我当下便可以开始‘傩神金身’的修行。”
“主人对于未来既有成算,我便放心了。”黑傩点了点头,看了眼苏午身后的李黑虎,转而道,“傩术演变依照古今划分,乃有两道脉络。
今之傩术,实是娱乐鬼神,以消灾劫之法门。
端公、师公、五仙、问米婆、祟大娘、神汉、马脚等诸民间法教法脉,俱可以归入‘娱鬼神之傩’的行列。
而古之傩术,则是‘侍天之傩’。
所谓‘侍天傩’,意指侍奉‘天’的祭司。
商时之人认为,商朝先王先公,在位之时乃是‘人王’,他们死以后,有的在龟甲易理映化下,会呈现出‘位格’的变化,某些先王先公因在世时做出了不世之功绩,是以在死后位格拔升,继而成为‘天帝’。
所以,在商朝时,人们普遍认为,‘天’由‘天帝’掌握。
至于周时,人们发现,人力不能胜天。
‘天’远比人想象的更强大可怖——于是‘昊天上帝’自此时开始出现,历代周王,被尊为‘天子’,再不妄称为‘天帝’。
侍天傩侍奉之‘天’,乃是商朝时人认为的‘天’,也即‘侍奉天帝’。
此‘侍天傩’,往往血脉尊贵。
自身掌握世俗最高权柄的同时,亦是一场宏大祭祀的最上祭司。
是以,侍天傩亦往往是‘在世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