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丹药的人反而修为不进反退吧?
他思索着宁华此举的用意。
上百个演武台同时运作,即便每个演武台中都已经排出去了不少人,但累计在一起的总和仍旧数量可观——这样的养蛊打法虽然杂乱,但已经是权衡利弊后的最好方法,仙宗总不可能让这几万人一场一场的打,那云华仙宗干脆也别干别的了,打上一年都未必能将这些外门弟子排完一轮。
每个演武台中的成员名单都是随机的,最开始的时候反而好打——因为人多,总有些人会露出破绽自乱阵脚。但越到后期拖延的时间便会越长,诸如宁华如今所在的这个台子,这期间又有一串弟子被迫出局,台上算上宁华也只留下了十几个人。
不管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组队,十几人中几乎没有选择单打独斗的,宽阔的演武台被几方人群泾渭分明地隔离开来,他们彼此紧绷着精神警惕着对方的动作,却谁都不敢主动发出攻击。
——怕自己出手时被别人偷袭,又盼着有其他人出手自己能渔翁得利。
每届都会有这样一个阶段,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余昭里收回望向宁华的视线,其他大多演武台也都僵持在了相同的地步。
只有不足三成的长老留下来观战,留下来的基本也都和演武台上的某些弟子有些关系,外门比拼实在是称不上什么美感——几十个人打在一起打红了眼时什么损招都能用的出来。
漂浮的云台一大半都空空荡荡的,时不时有贴身伺候的弟子和仆从穿行而过。余昭里看向最前方的那座云台,银白色的玉石椅子孤零零地摆在上方,从大比开始到现在,甚至都没有人敢靠近那座云台一步。
连长老们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呢,那位不会过来……也实在是很正常吧。
他现在会在哪里呢?思过崖上?还是度云峰中?
来不及待余昭里多想,演武台中的人终于动了。
僵持并不能解决问题,总有人率先绷不住气发动攻击,台上霎时乱作一团,灵力激荡起碎石落叶沙尘滚滚,嫩绿的新叶在灵力流动下高速旋转着,锯齿状的叶片边缘竟然化成了道道不逊色于思过崖上由灵力乱流形成的风刃!
叶刃夹杂着碎石从一个弟子的身侧擦过,眨眼间那弟子的半边身子便已经被鲜血给染红!
毕元洲坐直身子:“好强大的灵力!”
演武台上的结界禁制可以隔绝灵力外泄,同样可以断绝灵力波动对外界的影响和感知,但毕元洲如今坐在这里,竟隐隐地被那股驱动着碎石落叶的灵力洪流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演武台上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弟子们的惨叫。
毕元洲这才反应过来——不单单是那一个演武台上出现了问题,而是整个场中、阵中!所有的演武台内!全部都出现了这诡异的高速旋转着的灵力!
他还没来得作出反应,余昭里和毕盈盈已经一左一右各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余昭里的反应要更快一步,手里的法剑甚至已经拔剑出鞘握在了掌心。
“快去、快给执法长老护法长老传音!”毕元洲惊声道。
这二位是门中尚未闭关的最强的两位修者,出了事只能由他们来镇,刚刚在大比开始前露了个面,没等毕元洲说完话就直接回峰休息了。
外门的几千名弟子都陷在了演武台的大阵之中,毕元洲看着叶刃像是有生命般旋转着割向包裹着它的那个演武台结界。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他甚至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如瓷器碎裂的空远声响。
那个被云华仙宗来来回回夸赞了上千年被整个修真界羡慕了上千年的无坚不摧号称上百个长老合力也无法将其攻破的法阵——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