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今日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要办桃花宴了,原是我女儿的桃花运来了呀。
不过你怎么就能笃定他能考中状元,要知道,殿试的变数是非常大的。”
左相是个聪明人,只是稍微转动了下脑筋,便明白了今日之事是因何而起了。
“哎呀父亲,他既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会元,区区状元而已,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不只是在这次会试中拔得头筹,他还是小三元呢。”
秦若水说起程泽礼来,滔滔不绝,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就好像程泽礼已经成了她的丈夫一样。
“我儿难得有中意的人,既如此,为父便抢在殿试结果出来那一刻替你去求来赐婚圣旨。”
左相心中十分欢喜,倒不是因为程泽礼的优秀。
京都网罗了天下英才,最不缺的就是跟他一样优秀,甚至比他更优秀的年轻俊杰。
他高兴的是,他家老姑娘终于要嫁出去了。
前几年,她才刚及笈时,上门求娶的人,差点把他家门槛都给踩踩坏了。
这几年,因为她的放飞自我,那可是声名远扬。
京中但凡曾对她有意求娶的适龄男子,都被他得罪了个遍。
年纪小时尚且没能寻到一桩好婚姻,年纪上来了,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如今终于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了,莫说是个前途大好的有才之士,只要是个男的,他便会想方设法把他弄来跟自己女儿拜堂。
那边程泽礼几人出了状元楼后,问遍了整条街的客栈,全都回复他们已客满了。
从原来的香饽饽到现在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只因他们得罪了左相府的管家。
除了害怕收下他们会被牵连,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觉得他得罪了左相,必定是前途尽毁。
状元是不用想了,能保住性命就算他是能耐人了。
连续走了几家客栈都被拒之门外,程泽礼便明白再继续走下去也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刚好走到一间牙行门口,索性便带着几人进了牙行。
牙行倒是没人来赶他们出去,许是看他们几人的穿着,不像有钱人。
中人们只是懒洋洋的瞥了他们一眼,没人主动上前搭理。
这可是京都,一杆子倒下去都能砸到几个权贵,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像这种小单,老资格的中人是看不上的。
只有一个学徒模样的小伙子,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是要租房吗?有什么要求,可以跟小的说说,整个京都的房源信息我们牙行都有。
只是最近临近殿试,房屋比较紧俏,可能价格较平常会高些。”
“我们不租房,我们买房,有没有僻静的,最好不要太旧,两进三进的都可以。”
“有!有!有!小毛你去忙别的,这里交给我!”
一旁蓄着八字胡子的男人闻言,眼冒精光,一把挤开少年,满脸谄媚的看着程泽礼。
叫小毛的少年满脸涨红,还想再争取什么。
“可是管事......”
“客官稍等片刻!”中年男子对着程泽礼几人点头哈腰后,转头沉着脸将少年扯到一边放低声音威胁他。
“可是什么可是,到底你是管事还是我是管事,不听我的,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滚蛋!”
少年眼眶通红的往程泽礼几人的方向看了眼,最后只能不甘心的抹着眼泪准备离开。
“小哥,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看房子吗,走啊,我们今日还等着买房子落脚呢,你若是不得空,我就换一家牙行也无妨。”
关键时刻,程泽礼出声叫住了他,少年稚嫩的脸庞闪过一丝窘迫。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客官,他才刚来几天,什么也不懂,您有什么需求,跟我说。
京城的大街小巷,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管事厚着脸皮凑上前,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程泽礼却并不买账道:“多谢,不过我这人讲究缘分,今日我与这小哥投缘,愿意给他个机会。
谁都是从新人做起的,管事你不也是吗。”
程泽礼就差把对他的嫌弃写在脸上了,做这一行的人,若连这点看人脸色的本事都没有,那还靠什么吃饭。
即使心中恼火,但他也不能强求客户,只能捏着鼻子,把小毛叫回来。
“小毛,还不快过来。
今日你可算遇见贵人了,好好伺候着,拿下这一单,说不定你娘的医药费就着落了。”
“谢谢管事,谢谢管事!”
小毛一个劲的冲管事鞠躬道谢,谢谢他高抬贵手。
等出了牙行的大门,又忙不迭的向程泽礼道歉。
“你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要买房子,又还没买。”
“买房子这种事情也要看缘分,即使今日没有成交,我也依然要感谢你给了我这次机会。”
小毛根据程泽礼的要求,没有带着他们东奔西跑,而是直奔城西。
“城北住的几乎都是勋贵世家,那边极少有宅子出售,即使有,也非常昂贵,不是普通人能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