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水被冷茶水激的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美梦进行到最关键时刻,她衣服都脱了一半了,结果硬生生将她从梦境中扯了出来。
身体上的欲火瞬间便转化为怒火,还没看清楚泼水的人,她便破口大骂起来。
“我艹你姥姥,是哪个贱人坏我好事,信不信我把你祖宗挖出来挫骨扬灰!”
“你有能耐就去挖个试试!”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秦若水整个人都仿若石化了。
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窜遍全身。
缓缓抬起头,与眼前人四目相对。
左相正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盯着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空荡荡的茶壶。
“你要艹谁的姥姥,骂谁是贱人,又要把谁的祖宗挖出来挫骨扬灰?”
秦若水知道自己这回是蹦跶到父亲的底线了。
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皮。
一点一点的挪到左相身边,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他,一边试探着去抱他的手臂。
见他没有阻止她的靠近,便又得寸进尺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父亲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骂您。”
“这书房里只有你我,你不是骂我难不成是骂你自己!
你祖宗也是我祖宗!”
“不是,不是,我是方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欺负我了,我骂他呢。”
左相觑了她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我让你在书房反省,你就是这么应付我的。
我看你不但没有一丝悔意,反倒还心情甚好的做了个春......美梦啊!”
“父亲大人这话我可不认同,我本就没有错,错的是他。
当条看门狗都当不好,倒是把狗眼看人低这个本领发挥的淋漓尽致。”
“管家差点被你打死,我让府医全力救治才勉强留他一条命,只不过这命虽是保住了,人却废了。
手脚都被你打残了,即使活着,对咱们也没什么用处了。”
“一个废物而已,犯不着费神费力的去救他,要我说,给他丢个破碗,扔大街上去。
整个京都的高门大户他都认识,他们定然不会吝啬他一顿饭钱的。”
“胡闹,你这些年来学的规矩谋略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的确,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咱们相府最不缺的就是狗。
可他却不能死在你的手里,尤其还是在今日,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你挥着鞭子像个疯子一样,追着他打。
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知道现在外面传的有多难听吗。
肆意虐杀下人,心狠手辣,蛮横霸道,毫无教养。
甚至.......甚至.......哎......不说也罢!
越传越离谱。
要是只是普通老百姓也就算了,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偏偏这些流言都是从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官眷嘴里传出去的。
为父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呀。”
左相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一向在朝堂上无往不利的他,今日面对自己女儿竟然有股无力感。
“父亲也知道,那只是流言,流言而已,传着传着就过去了。
一群只会宅在内院扯老婆舌的怨妇,她们之所以会议论我,定是因为妒忌我过得比她们快活。
我都不在意,父亲就更不用理会他们了。”
秦若水对于外头难听的传言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来,京中之人,早已把各种恶毒难听的形容词烙印在她身上了。
此时传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词,一点都不新鲜。
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把刚才那个梦转变为现实。
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把程泽礼约出来。
“我听说这次的桃花宴是你提议要办的,既是你要办的,为何又不亲自操办好,反而还闹出今日这样的笑话。”
左相见她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气得将自己的虎子都给扯下来几根。
“父亲,女儿有个请求,您答应我好不好。”
秦若水却直接无视了他的提问,反而一开口就想让他答应她一件事。
“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
“不嘛,爹爹,您先答应女儿,我才说。”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万一我做不到呢。”
“只要父亲您想要,这大兖的天下都是您的,又怎会有什么事情是您办不到的呢。”
这一顿马屁,拍的左相通体舒畅。
“嗯,还是我的女儿懂我,说吧,你有什么请求,为父答应你就是。”
“就那个程泽礼,您知道吧?”
“程泽礼?听着有点耳熟,没什么印象,他是谁,我该认识他吗。”
“哎呀爹,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啊,就这次会试的会元啊。”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
他的文章写的很出色,在诸多政治难题上,有独特见解,是个文采斐然,足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