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通敌卖国,枉负皇恩,按律当斩。”
随着段心的误会被洗清,陛下拿掉了他的刑部尚书之职,足足削了数品,变成了一名监斩官。
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负责监斩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原先的户部尚书许正。
“许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按惯例,段心缓缓开口询问道。
许正的眼睛极力向上翻了翻,发现阳光格外耀眼,他犹豫了片刻后缓缓说道:“许某无话可说,但求速死。”
“既如此,午时已到,斩!”
伴随着木质令箭落地,一颗大好头颅飞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后才停止了滚动。
原本按律许正是要秋后问斩的,但是当刑部上奏到陛下那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趣事。
据说燕帝听后眼睛低垂,冷笑着问了刑部一个问题。
“怎么着,难不成你们想让他活过今年?”
此言一出,吓得大殿上诸多刑部官员低下了头,噤若寒蝉,生怕皇上注意到自己。
于是许正立马死了,死在了昭衍三十五年的冬末。
......
“铁叔您这是做甚,快起来!”
一大清早,秦王府上下一阵鸡飞狗跳。
“殿下,您若不答应臣的请求,臣就不起来!”铁龙城双膝跪在地上,作势就要磕头,吓得王诩连忙侧身避开。
要说老将军这身摘星境巅峰的修为真不是盖的,他这么直挺挺往地下一跪,王诩根本扶不起来。
铁原也在一旁陪着父亲跪着,大有一副秦王要是不答应,爷俩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的架势。
“铁叔,我知道您要报恩,可是让铁原认我作义父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王诩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一时间他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铁原论年龄比自己都大,论辈分更是同辈,这要是真应下了,自己岂不是跟铁龙城一个辈分了?
再往细想想,铁龙城又和父皇一个辈分,难不成以后自己要和父皇各论各的,父皇叫自己皇儿,自己叫父皇兄长?
王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把这个荒唐到有些可笑的想法移出脑海。
“不尴尬,只要殿下您点头,铁原立马就能改口。”铁龙城呵呵一笑,“恢复灵智无异于再生父母,这一点不用臣提点他,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铁龙城话音刚落,就见铁原在一旁抱拳道:“义父!”
“铁叔,您先冷静一下,还有铁原也是,咱们起来慢慢说。”
“前院怎么了,这么热闹啊?”
就在这时,花翎的声音适时响起,从一旁的花园中缓缓走出。
“见过秦王妃,嘿嘿。”
铁龙城笑哈哈地拱了拱手,虽说花翎明面上还没有名分,不过铁龙城就想这么称呼,谁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原来是铁叔来了。”
花翎也笑了,朝着铁龙城施了个万福,随即数落王诩道:“殿下您也真是的,怎么能让铁叔在这里叙旧,咱们去书房慢慢谈。”
铁龙城刚要开口,却见花翎又继续说道:“铁叔,说起来前些日子青州来了一批新茶,据说是顶着冬日寒风生长起来的,极为名贵,殿下平日里都舍不得喝,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铁叔您过来,好让您带回家品尝。”
王诩笑了笑,“正是,正是。”
铁龙城看着花翎,眼中满是欣赏,于是他自顾自地缓缓起身,微微拱手,“既然如此,那老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了书房,花翎泡好了茶便离开了。
看着花翎远去的背影,铁龙城嘿嘿一笑,“殿下,您真是好福气,有道是美妾易得,贤妻难求。”
“铁叔,刚刚在外面您可要吓死我了,要是您再嚷嚷一会儿让铁原成为我的义子,怕是我这个秦王就要从家中掩面而逃了。”
“唉,这不是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嘛,再者说多个义子让他孝敬您也没什么不好。”铁龙城品了口茶,连连点头,“入口顺滑,回甘清甜,的确是好茶啊!”
铁原就在一旁站着,王诩一看他,他就在那里腼腆笑着。
“不过铁叔,话说回来,铁原作孤的义子断不可取,只怕孤点了这个头,明日铁家便成了一个笑话。”王诩神情恢复严肃,淡淡道。
“成为笑话才好。”哪知铁龙城居然如是说道,“不然一门两将星,哪怕陛下心胸宽广,那些朝官也要坐不住了。”
“两将星又如何,如今靖王一人灭凉,如日中天,担得起如此声望。”
“靖王担得起,可是我这个老头子担不起了。”
铁龙城说着,无奈地笑了笑,随即他拉开衣袖露出两条胳膊,上面的伤口深可见骨,尽管看得出天地浩然气在不断试图修复,但仍旧无法愈合。
“凉国一战,新伤加旧伤,彻底伤了元气,往后再想全力作战,不光是心气没了,力气也没了。”
“您看,就连臣放在书房的图卷也能被人偷了去...”铁龙城慢慢喝着盏中茶,说着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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